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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大的谢漪韫柔软的小手握住她手,童声稚嫩,轻柔而温暖,“表姐姐,不哭。”
月吟背过身去很快敛好情绪,再回正身子时,道:“一时失态,让三舅母见笑了。”
三夫人轻轻摇头,同月吟慢慢走在长廊上,“虽说我与你母亲只有数面之缘,嫁过来时你母亲已去了扬州,但一看见你,我便感觉亲切。”
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宛如是许久没见的亲人,于是她便忍不住对这茕茕孑立的小姑娘好。
廊下光影错落,谢行之着晴蓝色圆领袍走来,腰束同色系云纹腰带,身形颀长,玉冠挽青丝,琼枝玉树般温润儒雅。
待走近,他回双手相扣,端方行礼,“见过三婶。”
月吟欠身行礼,“大表哥。”
“表妹。”
谢行之亦用平辈之礼,回了月吟,眼底没有太多情绪。
三夫人问道:“澄哥也来找母亲?”
谢行之道:“刚下朝,遂来给祖母请安。”
三夫人点头,随口说道:“我们出来有一阵,就是不知二嫂与母亲说完事没。”
月吟抿唇,微敛了眉,心里念着老夫人那边。
她抬头间,视线与谢行之相撞,恍惚间感觉他适才在看她唇。
唇。
月吟想起那日下午荒诞不经的梦,双唇一软,仿佛还有相贴时的触感。
意识到在想什么时,她心下一惊,快速低下头,唇瓣紧抿,生怕就被谢行之看穿羞人的心声。
三人别后,转过长廊拐角时,月吟余光朝那如松如竹的晴蓝色背影投去。
她竟生出种谢行之可以去偷听的念头。
淳化堂,里间。
除了伺候在老夫人身边的林嬷嬷,丫鬟们都出去了。
老夫人拢拢被子,淡声道:“说吧,什么事情?”
二夫人开口了,如今没有外人,她说话不用避讳,“如今母亲已无大碍,柳丫头身子也痊愈了,这京城终究不是扬州,柳丫头多多少少不适应,否则也不会刚来就病了大半月。依我看,趁着现在京城贵女们聚宴不多,没什么人知道咱侯府多了位表姑娘,那件事没有再被提及,不如等天气再暖时,送柳丫头回扬州,毕竟扬州才是柳丫头生活十几年的地方。”
老夫人不语,因提及了那件事,神情变得严肃,正看着床前她这位多多少少有些急切的二媳妇。
二夫人被看得心怯,又补充解释道:“当年五妹妹闹出那样的事情,京城里的世家贵族哪家不知?儿媳也是担心好不容易被人忘却的事情再次提及。”
老夫人仍不语,似乎出神,在思考什么。
二夫人见状,心中闪过一丝窃喜,紧接着又道:“母亲先前病情严重,那是因为歹毒的丫鬟在在母亲熏香里动手脚,澄哥将人揪了出来,倒是与冲喜无关。柳丫头姓柳,身上流的一半血是柳家的。”
老夫人冷不丁出声,“你倒是看得清,分得清。”
二夫人惶恐,才觉话有些过头,也太急了,最后一句话不应当说出来。
她张嘴想补救一下,只见老夫人抬手,她也不是个不识趣的人,心里一警,自然是闭了嘴巴。
一室静谧。
林嬷嬷端来杯温水,伺候老夫人饮下。
这时,丫鬟通禀,谢行之来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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