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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栀终于回过神智,她勾回发麻的手,慌乱起身就以自己的最快速度从江肆身旁绕过去,直出影厅后门。
江肆慢了几秒,手里突然空了的感觉让他特别的躁。
一点没按住的戾就勾进笑里,他一边揉着靠睡得发麻的肩,一边懒懒散散地起身:“看什么。没见过睡路边的流浪——”
对自己的定位在流浪狗和流浪汉之间卡住了。
江肆懒得分辨,敲了敲在小朋友身旁睡得格外沉大概昏掉了的脑袋,他转身走向门外。
出了放映厅还没十几米,宋晚栀就被依仗着腿长优势的江肆给捉住了手腕。
“江肆!”女孩气得雪白的脸颊通红,像是高山白雪落染了艳丽的梅瓣。
“我错了,”江肆哑声应得妥帖,“没想到会睡那么沉。”
宋晚栀气得说不出话,咬着唇睖他。
两人站的就是各个影厅出口的必经之路,已经听得到长廊各个方向隐约传出的散场后的脚步声。
女孩眼神流露不安。
江肆的视线顺着长廊墙壁上的标识扫过,就牵着女孩纤细手腕,朝某个方向走去:“跟我来。”
“?”
一番七拐八绕,宋晚栀都不知道被江肆带到了什么地方。好在那些令她心慌的散场声音都远了。
江肆主动停下,拉着女孩,把她藏在这段折角墙壁的阴影后。
他就靠在她身旁。
宋晚栀无声平复刚刚像逃跑似的一段路里被惹得加快的心跳。
直到想起什么,她从那人手指间扯回手腕,抬头,对上江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在盯着她看的懒勾着笑的桃花眼。
刚消散了点的热度卷土重来:“…你还笑得出。”
江肆低哂:“看着你,为什么会笑不出。”
“我好笑么,”女孩记仇地睖他,更小声地恼着咕哝,“会相信你说害怕,是很好笑。”
江肆哑声,莞尔朝她俯身:“嗯,很好笑。”
宋晚栀气得要感觉肺都要鼓起来了:“你——你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那个总是说谎骗人的小孩,最后没人信他也没人救他,他就被吃掉了!”
“哦,”江肆低声附和,眼底微微熠着,像笑又像蛊惑,“那你是狼么,快吃掉我好不好。”
“——!”
宋晚栀被他一个眼神搅得面红耳赤,脑海里都混沌成浆糊了。
她慌乱地扭开脸,不再看他。
宋晚栀也不记得他们在那个角落里待了多久。
昏昏暗暗的,只有两个人,呼吸纠缠着,江肆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特别危险,但他到最后也什么都没做。
那天他们大概是最后两个离开影院的。
出了电影院门已经是正午时候,头顶的太阳明晃晃的,温暖灿烂。
宋晚栀和江肆一起,走在深秋铺满了落叶的树下。
“你今天,”走了一段,宋晚栀忍不住问,“来做什么的?”
江肆:“不是看电影么。”
宋晚栀很轻很浅地哼了声:“你明明都睡过去了,还是一整场。”
“准确说,其实是三分之二场。”
宋晚栀偷偷撇嘴:“连凶手都没看到,算什么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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