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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锦溪刚摆弄好瓶里的红梅,就听见院里传来叱骂声。
她都不用问也知道是谁来了,果不其然,转过身就看见,周青远人已经进了屋。
“墨锦溪!”周青远奔着质问来的,没想到墨锦溪倒好,竟在插花品茗。
墨锦溪挑了挑眉,倚着软榻的矮几坐下,平淡道:“老爷有事?”
看她这副样子,根本没把周青远放在眼里。
周青远以为她还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不快道:“你如今本事大了,入府一年,就敢贪账上的银子!”
“贪账的罪名我担不起,老爷这么说,可有证据?”
墨锦溪呷了一口茶,只当没有周青远这个人,没有请他坐的意思。
周青远被气得够呛,但‘清高’如他,怎拉的下脸自己讨茶喝。
“这个月账上的银子,只有上个月的一半,还要什么证据?”
前一年墨锦溪管账,也没见她出什么差错,真不知她发什么疯。
此时此刻周青远还没意识到,墨锦溪嫁到府里这一年,什么事他都没操心过。
等日后离了这个人,周青远才后悔莫及,可一切都迟了。
墨锦溪面对周青远的责问全然不惧,反而笑了:“府上铺子每月交上来的营收并不乐观,老爷想来不知道吧?之前账上多出来的份例,是我用嫁妆银子添的补贴。”
早知补贴也不落好处,她做什么还要上赶着,又不是脑子坏了。
墨锦溪只说明之前账上多的份例是额外添的,没提为何如今不添了。
周青远这人只在乎自己,当然不会关心墨锦溪不添钱的缘由,更不信她的说辞。
“你添?你添什么?你无非是随便找个借口贪周府账目上的钱,果真是出身商贾的下作家风,看见钱就走不动道!”男人言辞刻薄,并未注意到,墨锦溪眼底闪过的阴狠。
出身商贾便下作,那周家贪图自己看不起的下作人家的钱,算什么?岂非更下作!
墨锦溪胸腔里恨意翻涌,如果不是不想为这个人把自己搭上,墨锦溪恨不得将这人此刻就杀了,好解心头之恨。
不动声色深呼吸了几息,墨锦溪才将心头的滔天恨意,勉强压了下去。
见墨锦溪久久不语,周青远以为是自己说中了,心情畅快地扬起下颚。
周青远理了理衣领,口若悬河教训起墨锦溪来:“你身为周府主母,掌着中馈,理应做好表率,堂堂主母,贪自家账上银子,被外人知道如何看你?如何看周家?”
他话里话外无不是敲打警告墨锦溪,暗室她作为当家主母,不该这么办事。
说穿了,还是让她把银子添回去。
周青远的嘴脸,她上辈子看了八年,并不意外他会说出这番话。
她既然减份例,怎会不做应对之策?
“玉儿,你去拿府上开支的账本来给老爷过目。”墨锦溪懒得废话,直接让人把账册拿来。
今儿一早,墨锦溪就把账册拿出来放在桌案上,玉儿很快就去书房取了来。
“墨锦溪,你这是什么意思?”周青远看着玉儿拿来的账本,没有接。
墨锦溪睨了他一眼:“哦,还少了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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