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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她熟睡的脸,内心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愤怒和痛苦。
曾经,他们也有过甜美的时光,但那一切早已被她的背叛和《讨秦檄文》所摧毁。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秦家老太太,正在后院里坐着消暑,丫鬟在一旁煽风,有些困倦,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到有戏声传来。
“今儿什么日子啊,前边这么热闹。”
她靠在椅子上随口一问。
旁边伺候的丫头竹城轻笑一声,“老太太,前些日子郎君差人来问过,后花园修好了,设百花宴广迎宾客,问您去不去,您不是说身子不爽落,不想去吗?”
谢照晚听完这话缓缓睁开眼,“我倒是老了,忘了还有这件事,”她坐正身子,又感叹了一句,“岁月不饶人啊……”
“老太太可别瞎说,您才四十有一,脸上光彩、身体康健着呢。”后面的话,竹城没说出来,心理嘀咕着,哪是忘了郎君的百花宴?根本就不把郎君的事放在心上。
“对了,新来的太爷上任了,你可知这新县令什么来头吗?”谢照晚想到紧要事,扭头看着坐在脚边的竹城,“前边儿有什么信儿传过来吗?”
竹城摇着扇子,抿着嘴想了想,“没有,左不过……新来的县令是个女子,其他的事一无所知。”
“那旧县令呢?”谢照晚又问了一句。
竹城嘟囔着,“老太太,前边儿都没的信儿,怕是凉州城也没几个人清楚。”
这话倒是没错,凉州城首富秦斯礼,消息最是灵通。
谢照晚又靠回椅子上,晃了几下,随口一问:“那这新县令叫什么,年纪多大,从哪儿来的,这些总该知道吧……”
这个竹城也不知,“我刚才听前边的人说,新县令来了,要不我去叫个人来问问?”
“去吧。”
竹城刚出门,就看到百顺家的跑过来。
“嬷嬷,您怎么来了?前边儿热闹吗?”
百顺家的顾不上说那些,气喘吁吁地说:“老太太可曾问你新县令的事?”
竹城一听,笑了,“说来也巧,刚才老太太让我出门找个人问问新县令的事呢。”
百顺家的脸色不太好,拉着竹城到一旁,先把刚才发生的事说明了,又说:“郎君的意思是,不想让老太太知道新县令的名字,来历。所以我才跑这一趟,特意来告诉你一声,你是老太太院子里的大丫鬟,可千万别说些不该说的,也管着些下头的人。”
“为何郎君不想让老太太知道?”竹城听了说,“难不成……他们认识?”
百顺家的摇头,“不能,新县令父亲可是长安城里的大官儿,咱家郎君不过是一介商贾,要真认得皇城根下的大官,岂不是发达了?”
秦百顺一家是在秦斯礼发达后才跟在身边伺候的,秦斯礼在长安的事自然不知。
竹城可不一样,跟在老太太身边,时常听老太太念叨,大概也清楚秦家之前在长安的地位,非富即贵,认识几个厉害人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她也没在百顺家的面前露出什么,“好的,嬷嬷我知道,老太太院子里的人我会管好的,您放心。”
百顺家的点头,拍了拍竹城的手,“前边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好,不送。”
竹城笑着目送百顺家的离开,看不到人影了,才收敛笑容,从旁的小道匆匆往前边去。
到了秦斯礼院子前,提裙就要入,宝盖从一旁闪出来,拦住了竹城。
“你不是在后面伺候老太太吗?怎么来找郎君?”
竹城低头想了一下,眼睛一转,抬头看他,礼貌地笑着:“老太太要问过来问新县令的事,这一路上我都没遇到个人,索性想来郎君的院子里找个人问问。”
宝盖才不信一路上没遇到个人,刚才他分明看到百顺家的往老太太院的方向走去,不过素来他都百顺家的说不上话,不然定给竹城个难堪。
现在,他只能顺着竹城的话说,“说吧,你要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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