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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萦淡笑着看他们闹腾,羡慕他们之间的同事友谊,比她以前在的职场氛围都要好上数倍。比赛结束,雨变回毛毛细雨,大家提议现在走,不然后面雨大就难走了。-回到家,许萦洗完澡从房间出来,见外面卫生间的门还紧闭着,她坐在沙发上等徐砚程。外头的雨又大起来,天像漏了洞一般,倾盆砸下,雨声形成的白噪音让许萦昏昏欲睡,靠在沙发打了个哈欠,缩着腿靠进角落里,手不小心碰到脚腕的白纱布。刚才洗澡许萦没注意,现在白纱布全湿了,她想解开,没想到随意扯了下,最后把结变成了死结。她侧身认真去观察,想要换个方法把结解开。徐砚程看到,走过来:“我来。”许萦没逞强,任由他拉过脚踝,问他:“这个是什么结?”徐砚程:“外科结。”结已经被许萦扯乱,徐砚程解起来废了些力气。许萦静静地看着他动作,没想到男人的职业病到这个地步,打个结都是外科结。空气陷入安静。貌似今天大多数时间他们都在沉寂中度过,中间似乎隔着什么,把他们疏远。徐砚程重新替她擦药,换好纱布,问她:“困了?”许萦点头:“一点点。”其实很困,今天又是爬山,又是遭遇意外,精神高度紧张着,放松下来,一阵困意来袭。徐砚程拉好她的裤脚:“去睡一会吧,我等会叫你起来吃完饭。”许萦弱弱地点头,起身回了房间。回到床上,她怎么也睡不着,翻了几个身,坐起来,心底有问题想要问徐砚程,如果他真的生气了,那她就给他道歉。想清楚后,许萦掀开被子下床,趿着鞋子去客厅。才拉开门,她被浓烈的烟味呛到,捂着嘴差点咳出来。徐砚程抽烟了?走到客厅,许萦发现阳台落地窗的门没拉上,徐砚程撑着阳台的边沿站着,另一边手拿着烟,白雾吐出,笼罩住他,风往里涌,烟味也就带进来了。男人的背影透着说不出的颓丧,能看得出他很心烦。许萦走向他,徐砚程注意到动静,回身,瞳孔闪过惊讶:“起了?”许萦摇头:“我睡不着。”徐砚程把烟摁灭,烟灰缸放回阳台的小桌子上,进了屋,才发觉里面全是烟味。他说:“先回房间吧,给这里散会儿味。”许萦站在他面前,没有动作:“我们聊聊?”徐砚程顿了会:“好,你回房间等我,我去换衣服。”许萦乖巧地点头,怕他不来,走前说:“我在房间等你。”房间门合上,徐砚程懊恼地抓了把头发,蹉跎片刻,他进到外面的卫生间洗漱,确定身上没有味道之后才敲房间门。拉开门,许萦透着门缝看他:“进来吧。”徐砚程进去后有几分不知所措,许萦坐在床尾,一双清凌凌的双眸看着他,心更慌了。“你生气了吗?”许萦不太擅长处理关系僵硬的局面,她没有绝高的情商去无声化解矛盾,她只能直接问他,如果他说是,她立刻就道歉。徐砚程见她放在身侧的双手捏起拳头,一副较真又固执的模样,他说:“没有。”许萦不信:“可你不开心。”徐砚程失笑:“我没有生你的气。”他担心她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许萦又重复了一遍:“可你不开心。”不开心在她看来,就是生气,就算不是生气,那他肯定很郁闷。“我是气我自己。”徐砚程放柔声音,舍不得对她说重话。刚知道她被困在山里,他心慌得不行,打电话也显示无人接听,去找她的路上,每往山间走一步,他的心就越沉,真的害怕她出意外,他无法承受这个意外是什么,也不敢去假想。对他来说,才刚拥有,怎么可以就这样失去。在见到她的那刻,一时没控制好的情绪吓到了她,她小心翼翼的语气让他更是后悔。从头到尾他没气过她,只气他自己,没保护好她。站在他对面的许萦微微怔住。“为什么?”她痴痴地喃了一句。徐砚程为什么要气自己?徐砚程抿着唇,看着眼前的女人,万千复杂的情绪翻涌上来,想倾诉,却又不敢,堵在喉咙有千斤重,他似乎成了一个哑巴。他不能说,因为一定会吓到她。在许萦看来,他们是从领证后开始培养感情,或许连最熟悉的亲人都算不上,如果他说因为他喜欢她,所以才会这么担心和害怕,她会不会跑掉?徐砚程唇角泛起一片苦涩,言不由衷:“我怕没照顾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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