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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乘掩说,“尉迟氏不是被你休了吗?丞相念念不忘是几个意思?”“而尉迟氏留下来的女儿你不懂关照,我带走关照有何不可?难道说一个东楚国的丞相,敢视人命如草芥,这么说,你想让天下人看看你真正的嘴脸?”许乘掩一二两问,问得在理,而百里扶则走进去问,就想知道这孩子是不是你的?许乘掩道,“是我的,你要如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灭口吗?可正如很多人传言,当天成亲,你丢下了尉迟氏去和冬氏苟且了,这又怎么算?”冬氏听着都不好了,她指着一个大夫问他你在说什么?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许乘掩抱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孩子道,“我在和畜生说话。”许乘掩一句一句都诛心,也不知他哪来的底气?可能是靠精湛的医术,想着要是在丞相府出个三长两短,他也不怕,外人肯定不会这么放过了丞相府;还有许夫人非一般泼辣,外人不是不知道许夫人的大名,东楚国的孤峪城,顾程雪确实很出名,她当年就是闻名一带的医圣,她如今默默无闻的守着一亩三分地,开了个医馆,后来遇见了路过的许先生,收留了人家,一收就是一辈子,听说她很护夫。这么说外人想收拾许乘掩,还得经过他夫人同意。再有,许乘掩一直给官家的千金公子们看病,但凡他出手,都是药到病除,所以备受尊敬爱戴,也就是说,如果丞相大人找这个大夫问罪,还得顾及一下大家伙的面子,这上至同级,下至贩夫走卒,哪个不认为许大夫人脾气好,要说他胆大包天冲撞着丞相大人,根本不可能。所以这就是许乘掩的底气,可惜百里清宁不跟对方走,一是许乘掩有家人要护着,自己已经是个死不足惜小杂种,怎能连累那一家子硬气。百里扶则每天都在想着那些细微的事,他还没想明白前因后果,又听说清宁院出事了,这回是一只狗死了,而冬氏带着人去捉拿那两个手脚不干净的奴婢,她们就是许杳许洛,二人因见到厨房里的主厨给小姐下药,她们贸然冲进清宁院打翻了百里清宁的饭菜,她们道,小姐不能吃,这菜有毒,而为了证明饭菜有毒,她们一人去抱来一条狗,看着它吃,然后真死了。百里清宁踉跄往后退,如果她真的吃了,那是不是就彻底的没命了?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重活,而她要再死一次,是不是彻底的尘归尘土归土?许杳和许洛跪在地上,看着那只狗,她们知道这是小主子抱来的流浪狗,听说陪她有些时日了,可方才没办法,人和狗,她们只能选人,否则就是三条命。百里清宁走去抱着死了的伙伴,看着闻讯赶来的冬氏,对方命人把两个胆大妄为的小丫鬟拿下,二人被带到正堂里,等候发落。百里清宁抱着一只狗跟随,她警告冬氏,在还没有得出决论之前,你胆敢碰我一根汗毛,我抱着你儿子或者女儿同归于尽,我保证,他们会死得很惨。冬氏指着胆敢威胁自己的人,怒不可遏,可是想了想,最终没有让下人绑了小贱人。一行人去到大堂,刚好下朝回来的百里扶则,得知家里又闹翻天,他快步去正堂,看着天天给自己惹事的祸种问,“这回又是什么?”百里清宁不说话,只是低头顺着怀里的狗,她的表情看不清,只觉得她周身很冷,仿佛死的不是她的狗,而是她自己。许杳许洛哀求着认错,求夫人饶命,一人道,“我们担心小姐被人害死才擅闯清宁院的。”“……要是不信,你们可以去拿那些饭菜来吃,厨房里的管事下毒了,他要毒害小姐。”许洛拼了命的解释,有人还不信,真的拿了那些饭菜尝一口,真的死了,是立马死绝。冬氏面色惨白,她没有吩咐下毒,她是恨尉迟氏,也想折磨小贱种,可还没想过要她死。百里清宁嘴角边露出比哭了还难看的笑,她抬眼看向恶毒的女人道,“你当然不会让我死,你还想拿我做药引子,怎么会这么干脆毒害我呢?”百里扶则看着性情大变的女儿,有那么一刻仿佛看到了尉迟氏,这孩子所露出的神色表情,像极了尉迟氏,都是恶毒的眼神,没有感情的语气,还有盛气凌人的神态,这孩子……难道说,真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百里清宁忽然道,“还有你百里扶则,为什么就不干脆给我个痛快呢,把我困在这个丞相府,让你那恶心的所谓夫人折磨我生不如死,我就想问问,丞相大人,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呢?”百里清宁一个反问,直呼父亲名讳的样子,吓到了周围旁观的下人,甚至是冬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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