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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笑一声,抱着王冠从地下室的箱子里爬出来。而在我脚边的,是四分五裂的倒霉耶稣。
“真可惜。”我摸摸他干枯的脸,手指划过耳后那个细细的裂痕。我将他头顶那个滑稽的冠冕取下,扯扯嘴角,盖在一边的稻草上。
“小主人。”瓦里西抱着那堆剩余的骨头,那是我妈妈的颅骨,至于剩下来的,我不知道它们究竟是属于我的某位远亲,又或者属于我某个老祖母的老祖母,骨头总是过于相似,我分不清。
“难为你还愿意这样称呼我了。”我站在它面前笑着说,“你应该明白了吧,真正的小主人在这里。”我用手指捻了捻骨粉,“你看,巫师与麻瓜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们都在说什么‘凤凰雀鸟有高低’?”我笑了一下,垂着眼看向这位温顺的仆人,“不知道,他们朝我这只杜鹃弓身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呢?”
瓦里西一时没有说话,直到我拿起盛满骨粉的匣子离开地窖的时候,它才哑着喉咙对我说:“他们大概是以能够成为小主人的仆人为荣。”
“哦,那你呢?”
“我因为小主人的仁慈倍感荣耀。”它说。
多可怜啊,这条狡猾的狗。它在求饶呢。
我看了它一眼,便转过头离开。
“回家吧,”我对它说,“你不必在此挣扎了。”
我放它自由,正如同那日我放走那条蛇怪一样。那只脑子不太清楚的怪物徘徊在门外不肯离开,于是它就走到死路。我期望瓦里西不要做这种蠢事。
它没有回答我,只是沉默地跟在我身后。我感到厌烦了,就问:“你已经完成你的使命了,我们的交易结束,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
它站在灌木丛边上,对我说:“您能把瓦里西放在魔法部吗?”
“没有家养小精灵成为官员的旧历。”我说。
“不,”它摇摇头,“瓦里西知道,小主人把旧日的仆人刻成雕像放进大厅了。瓦里西也想变成其中之一。”
“那不是仆人。”
“那是仆人。”它说,“那是刚刚小主人弄碎的雕像的仆人。小主人打碎了雕像,小主人比雕像更厉害。瓦里西也比那些仆人厉害。”
从它直线般的思维中,我明白这个生物的野望。
“你也想被巫师瞻仰。”
“瓦里西比那些巫师厉害。”它说,“实际上,小主人也不在乎瓦里西和那些巫师的区别。”
“如果你跟着我,你就要失去那栋房子了。”我说。
家养小精灵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我一会。我不知道这个家伙心底到底在想什么,只看见它那双出奇的大的眼睛眨了一下,“瓦里西想变成雕像。”
“好吧,好吧。”我走到它身边,摸了摸那年老的头颅,“我会让你成为圣人。”
“圣人。”老家伙笑起来,像一只丑到极点的猫。
“您觉得我与巫师有区别吗?”它又问我:“有几个巫师能够成为圣人?”
“不对,不对,”它自言自语,“瓦里西在您心中无可替代。”
或许从它的角度来说是这样的。我牵着它的手,心底想:我可不放心将收集亲眷的骨头这种事情交给巫师。无论如何,巫师在我目前生活的这个社会了拥有正当权益,他们拥有身为“人”的一切权利,可以出卖我,算计我,踩着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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