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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无论他们曾经做过什么,也只能是这样了。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当巫师们的魔杖互相攻击,怪异光影频闪,墙壁上溅出深色的血点。血液一层又一层,附在老旧的窗帘上,又慢慢顺着金色丝线下落。
吊灯下,身影浮动,只有抱着盒子的我还是静止的。
永恒。
【滴答】
有什么从屋顶下坠,滴落在我头顶的根系冠冕上,又混合着我的血液,滑到下巴。
我终于有所动作,轻轻擦掉那层液体,才发现那是纯白的乳汁。
“这里乱成一锅粥。”那只被我割开脖子的金羊说着,它像人一样走进门,把血抹在我的额头。
我的脸已经够脏了。
“我以为你会觉得它更像一个汁水充沛的果实。”我说。
“看来你已经理解它了。”它回答我,“那么你为什么要拒绝它呢?与我一样,不是最好的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不一样?”我问金羊,“我已经获得了永生。”
“只有当你戴着它的时候。”金羊毫不留情的指出,“你敢在此时摘下它吗?”
我摸摸头上的冠冕,没有回答,只是宣布:“它要来了。”
“看来,你是罪人。”它说。
金羊指责我将那个东西引到此处,指责我利用它来杀掉这里的巫师,指责我像个藏在老虎背后的狐狸一样置身事外。
“不论手段如何,我早就是个罪人了。”我说,“只是厌倦了,我只是一个‘人’,朋友。我跟他们一样,有两只手,两只脚,长着人的脸,说着人的话。我是一个‘人’。”
金羊与我一起看着巫师,看着那个小诺特,看着神秘人,看着里德尔......我们看着所有巫师。
“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杀掉,创造一个真空的空间。空间就是我的新领土。这就是人的掠夺。每个人都是这样做的,只是除开杀戮还有诸多手段。但是究其根本,我们都在互相侵害其他人的权力。”
“但是,这样一个一个解决效率太低了。”我说,“除了神秘人——等神秘人一死,第一个对我动手的就是里德尔,然后还有个邓布利多等着我。除了他们,那些墙头草——他们都等着剥掉我的皮,把骨头抽出来称称。”
“人总是不畏惧人的。所以,我需要一个‘奇迹’。”
即使那是人造的、借由疯子的嘴巴宣扬出去的。
都没有关系,恐惧与时间会让它无比真实。
“我早就说过,”我低声说着,对象却不是金羊,我只是在对自己说:“我要做巫师王。”
-
死了好多人啊。
我牵着诺特,踢了踢那条叫做纳吉尼的小蛇的尸体。
“蛇都是这样吗?”
“什么?”
不,没什么。只是纳吉尼更小一点,死掉的时候没有办法盖住神秘人的脸。纳吉尼没有被吃掉,它只是被杀死了。
是被我杀死的。
神秘人也死了,他被彻底地吃掉,连着灵魂一起。
不过里德尔还活着,我妈妈的骨头被吃掉了,因此,他只能躺在地上,脆弱的像个真正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别怪我,老师,我早就说过,你的骨头比较轻。”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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