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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玥之前也隐约感觉到自从小萧煜出生后,这两年方老太爷和镇南王的关系渐渐缓和了不少,两人至少有了一个共同的话题——小萧煜。
但是他二人像今天这么随和地说笑,还是第一次!
“外曾祖父,祖父!”
小萧煜率先冲进了东次间中,南宫玥紧随其后地进屋给方老太爷和镇南王请安。
二人灼热的目光立刻就集中在了小家伙身上,皆是喜笑颜开地唤道:“煜哥儿!”
小萧煜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他兴冲冲地拿着篮子去向两位长辈献宝:“外曾祖父,祖父,这是庄子里刚送来的西瓜,可甜了!”
“煜哥儿这是给祖父吃的?”镇南王看着篮子里的西瓜,心里受用极了,觉得他的宝贝金孙果然是最孝顺他了。
西瓜早已经切好了,小萧煜又亲自给两个长辈分西瓜,服侍得周到极了。
甜蜜多汁的西瓜吃得方老太爷和镇南王心里比嘴里还要甜,气氛也越融洽了。
南宫玥暗暗地给了小萧煜一个赞赏的眼神,微微一笑,柔声对方老太爷道:“外祖父,我给您请个平安脉吧。”
方老太爷知道这是南宫玥的一片孝心,就从善如流地伸出了左腕……
小萧煜见过林家外曾祖父给娘亲探过许多次脉,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出声打扰,就屁颠屁颠地跑去关怀他的祖父。
“祖父,”小家伙煞有其事地拉起他祖父的右手叮咛道,“您要好好的!”小萧煜绞尽脑汁地想着以前林家外曾祖父对娘亲说过什么,“您瘦了,要好好休息,好好用膳,多走动……”
金孙现自己瘦了?!镇南王闻言眼眶一酸,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距离立国之日已经不足五日了,他这些天可说是寝食难安,以前的衣袍都空出一圈来,却只有金孙察觉了他的变化。
他们家的煜哥儿实在是至真、至善、至纯、至孝啊!镇南王目光灼灼地盯着小萧煜,越想越觉得他的金孙真是无一处不好。
这一趟来听雨阁,镇南王收获颇丰,金孙的关爱如春日的阵阵细雨滋润了他干涸的心田,他心满意足地回了王府。
然而,这种好心情也就仅仅维持了一个晚上而已,等到了第二日的旭日冉冉升起时,镇南王又愁了,六月十一日,距离六月十四日更近了,就仿佛是他朝死亡又迈近了一大步。
镇南王心里每天都盼着日子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可是时间不为人的意志所停留,仿佛弹指间又是两日过去,六月十三日在众人的翘以待中到来了。
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
从整个镇南王府到骆越城以及南疆上下,都笼罩在一种紧张而期待的情绪中,唯有镇南王却是连用膳的心情都没有了,满心担忧着明天的登基典礼,怕登基仪式进行到一半,就有人来禀说大裕大军抵达了南疆;怕天上突然降下一道惊雷,意指他是乱臣贼子天地不容……
哎!
镇南王唉声叹气,连针线房修改好的那套登基大典上穿的衮冕都没心情试了。
这一夜,镇南王的外书房里灯火通明,一直到次日的鸡鸣声响彻天空,宣誓着新的一天的到来,对南疆而言,最具意义的一日。
临门差一脚,镇南王心知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为了南疆上下,为了他的宝贝金孙,他必须登基,他们大越决不能露怯!
登基仪式就在城外新建好的祭天坛举行,骆越城内外早已戒严,今日也只有那些重臣武将以及骆越城大营的两万南疆军可以在祭天坛下,亲眼见证这注定会载入大越历史的一幕。
登基仪式的步骤在萧奕和官语白的商议下进行了适当的简化,直接把祭天与登基合并在一起,在当天一次性完成。
身着一整套衮冕的镇南王表面看着镇定自若,随着礼仪官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其中脑中早已经是一片混沌,直至跪地的百官齐声三呼万岁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在礼仪官的提醒下,硬声说了一句“爱卿免礼”。
之后,就是大越新帝对子孙与群臣的分封与赏赐,萧奕正式荣升为大越太子,南宫玥自然就是太子妃,还有萧煜、萧栾、萧烨……
只听那谢恩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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