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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之微微扬眉,看一眼床榻上躺着的萧晏,对叶初棠道:“那你要及早做好决定,舍谁。”
叶初棠不爽地蹙眉,看着宋青之。
“瞪我也没用,我又不是逼你二选一的人。”
宋青之背上药箱就跟叶初棠告辞了,他在也帮不上忙,不如早点回家睡觉去,早睡早起,有益长寿。
秦路将熬好的药端过来时,看见叶初棠正坐在床边,抓着皇帝陛下的手碎碎念什么。
虽然听不清她具体在说什么,但感觉叶娘子应该是在聊他们的过往,追忆往昔的甜蜜。所谓患难见真情,大抵就是如此。
回头等皇帝陛下醒过来知道他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这样在乎她,一定会很高兴。
秦路喂药的时候,叶初棠配合地用帕子给萧晏擦嘴。秦路就在心里又给叶初棠记上一个好,回头等陛下醒过来,他一定好好讲给陛下听。
至夜深了,叶初棠依旧守在床边,抓着萧晏的手。
秦路怕叶初棠着凉,特意取了西域进贡的毛毯,拿给叶初棠披着。
叶初棠在确认萧晏还没清醒后,去外间低声问秦路:“找到下毒的人没有?”
“李司马还在审问,这平原王府有细作是一定的了。之前李司马刚好得了一份名单,名单上确切写明有细作被安插在平远王府,但就是不知人是谁。可惜这份名单来迟一步,陛下已经先一步中毒了。”
“怎么会这么巧?”叶初棠问秦路。
秦路摇头表示不知,“此事自有李司马和神武将军彻查,奴现在只盼陛下能早些醒过来。”
叶初棠点点头,跟秦路相比,她的心就没那么纯粹了。她不只盼着萧晏没事,她还希望灵歌也会没事。
叶初棠现在很想拉着平原王身边的婢女寒云,确认明白她的身份,然后问清楚今天的事到底跟她有没有干系。
如果有,她该怎么办?
她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只有求萧晏,玲歌才有活命的机会。
可是以萧晏的脾性,他怎么可能会原谅给他下毒打算害他的人?
叶初棠走回床边,见萧晏的额头上出了冷汗,她想讨热水去洗巾帕。她转头之际,秦路已经将洗好的热巾帕递了过来。
这服侍人的眼力绝对是第一。
叶初棠接过来帕子后,细心地为萧晏擦拭额头。他五官很深邃,眉毛漆黑浓密,眉峰特别凌厉。幸而他眼睛现在是闭上的,睁开的话,不管带着怒气还是安静又或空洞无波,都会给人一种压迫逼仄的气势。区别在情绪不同时,这种气势给人的感觉也会有所不同,发怒的时候更骇人,安静的时候更易让人忐忑,空洞的时候最令人心里发怵。
叶初棠给萧晏擦了一遍额头之后,发现萧晏在皱着眉头,就用两根手指给他展平,但一松手,眉头又皱起来了。叶初棠要再给他展平一次的时候,一双漆黑的眼忽然狠厉地盯向她的手腕,叶初棠不及张口对萧晏说“你醒了”,手腕就被迅速擒住,扭转,骨头应势发出“喀”的响声。
“痛痛痛!”叶初棠被拉扯得整个人栽倒在床上。
萧晏彻底清醒后,认出来叶初棠的声音,立刻松了手。他轻咳了两声后,勉强起身,看向倒在他身侧的叶初棠。青丝垂在胸前,彰显着他此刻的凌乱。
萧晏检查了一眼叶初棠的手腕,有些红,还好他没使大劲儿。
“她怎么会在这?”萧晏随即斜睨,目光阴冷地瞥向秦路。
秦路早吓得跪地,他知道叶初棠会替他说话,所以这会儿他什么话都不争辩,俯首贴地,只认罪喊该死。
“别怪他们,是我自己拿刀低着脖子,威胁他们放我进来。”叶初棠双手捧住萧晏苍白的脸,对上他冰冷的眸子,“我病的时候,阿晏那么细致地照顾了我,阿晏病的时候,我怎么能置身‘室’外?”
萧晏拉下叶初棠的双手,随即用纱帐隔开了他和叶初棠。
“出去,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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