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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在吃这个?”一离开大人的视线,德拉科就恢复了拽得二五八万的那副模样,他微微垂眼,视线在那盘寡淡的餐食上逡巡。“有什么问题?”艾莉西娅踩上最后一节楼梯,在楼梯口停下,并不算很长的过道两侧分布着几个房间,她的卧室是最里面那一间,二楼的其他房间斯内普教授都不允许她进去,“去我房间坐一会儿?”过道没有窗户,憋闷得不行,艾莉西娅才不想待在这里吃午餐。“我哪敢有什么问题——”德拉科阴阳怪气的话突然停下来,他用一种可以说是惊恐的眼神看着身高刚好到他下巴的少女,良久,从牙齿间蹦出几个单词,“你疯了吧?”“那你就待在这。”艾莉西娅翻了个白眼,单手端着盘子,大步走进卧室,把门关上,正好嘉丝米叼着一小罐罐头落在窗边,她打开窗,把罐头里的肉酱倒在豌豆苗上,心满意足地吃起来。果然世界上没有金加隆解决不了的问题,艾莉西娅感慨。等艾莉西娅吃完午餐,她盘腿坐在地上,打算拆朋友们送的生日礼物——汉娜的信上说,她担心天黑之后她的猫头鹰分不清蜘蛛尾巷的路,所以提前半天送来了。很有预见性的看法,汉娜。艾莉西娅深表认同地点头,放下信,拿起她送的礼物打算拆开——轻微的敲门声响起。艾莉西娅头也不抬,“进。”“我只是来——梅林,停下!”德拉科快步走过来,把艾莉西娅手中的包裹放到一旁。他有些恼:“你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清吗?”德拉科一边说着,一边在离她半个人的地方坐下,黑加仑与雪松混合的清冷香气弥漫,就像傍晚时分穿过森林归家的猎人,带着一身水汽和一瓶威士忌。艾莉西娅觉得莫名其妙,但懒得和他计较——毕竟她还在为上学期对德拉科用了全身束缚咒的事情感到抱歉,两人在那之后一句话都没说过,就更谈不上道个歉了。虽然德拉科有些地方挺讨人厌的,但这件事上确实是她不对。“你也说了是我的生日,我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艾莉西娅拿起另一个包裹,“你管不着。”德拉科皱眉,懊丧地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不要总是误解我,艾莉西娅。”阳光适时探入窗棂,与德拉科的金发纠缠,迎着光,他白净的肌肤几近透明,立体的五官边缘像被金粉描摹。“我只是……”他低下头,脸庞隐入阴影,犹觉不够似的,大掌盖在脸上,这才继续说,“我只是想让你第一个拆我送的礼物。”艾莉西娅摊手:“那你给我不就得了。”“在楼下!我的行李箱里!”德拉科突然抬起头,就像一滴红墨水在画卷上洇开,模糊金晖勾勒出的精细五官,触目皆是鲜亮的绯色。那双长睫毛下的灰蓝色眼睛眨也不眨,目光直直撞进少女的眸中,无所顾忌,但他的语气弱了下来,似乎有些委屈,“不在我身上,艾莉西娅。”艾莉西娅敷衍地弯弯笑眼,“那么你应该说请,‘请你等会儿再拆礼物,艾莉西娅。’,不是吗?”德拉科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他磕磕巴巴地说,“请、请你等会儿再拆礼物,艾莉西娅。”“很好。”艾莉西娅把手中的包裹翻了个面,揪住绑在上面的蝴蝶结,利落地拉开,“可惜我选择拒绝。”“你!”德拉科的眼睛瞪到最大,他这下是真的委屈了,“你上学期那样对我,我都没说什么呢!”包裹被打开,精致的雕花木盒上放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您的朋友哈利·波特于一个月前在本刊订购了这款产品,预祝您生日快乐!]艾莉西娅看完卡片,暂时把小木盒放下,神情正经一些,“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这回事了。”德拉科重重地哼了一声,“怎么可能,我告诉你,没有人敢——”“对不起,德拉科。”艾莉西娅郑重地说。德拉科像被突然掐住脖子,除了骤然粗重的呼吸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半晌,他把脑袋撇向一边,“那、那我就大度地原谅你。”“不对,我是说,我原谅你。”在艾莉西娅再次说话前,德拉科匆匆改口,“我原谅你,艾莉西娅,你也原谅我——不是那么大度的人。”他把“混蛋”这个单词咽了下去。不等艾莉西娅说话,德拉科站起来,鼓起勇气往楼下跑去。当他带着礼物盒子重新回来的时候,艾莉西娅已经拆了三个包裹。“你怎么不等我?”德拉科强行把他的礼物放在最顶上,气鼓鼓地坐下,但当艾莉西娅扯着一根丝带问他,那天她系在眼睛上的丝带是不是比这个软,德拉科就又变得高兴了。算她有良心,知道挑最软的丝带给自己用,德拉科感觉小腿都不疼了。刚刚下楼的时候,爸爸拿手杖敲了他的腿——因为他大力拉开行李箱的时候砸到了斯内普教授的脚(“你的规矩学到哪里去了,德拉科?”爸爸赶在斯内普教授掏出魔杖前打了他。),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不过还是没能逃过教授的嘴炮攻击,斯内普教授说他没脑子,不然大可以把行李箱提上楼再打开。德拉科压下上扬的嘴角,“还行吧,也没有特别软。”艾莉西娅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正要拆德拉科送的礼物,却见他一只手盖在了礼盒上——“等等。”?艾莉西娅疑惑地看着德拉科把礼盒抱在怀里,“又怎么了?”又字让德拉科微不可察地皱皱眉,他清清嗓子,“我改主意了,我的礼物要压轴出场,你最后一个拆。”“随便你。”艾莉西娅无语地撇撇嘴,她继续拆别的包裹——“这种材质,家养小精灵都不穿。”提到家养小精灵,德拉科不爽地啧了一声,跟艾莉西娅抱怨哈利·波特居然耍花招解放了他家的多比。“你也觉得他很过分对吧?”他用手肘子捅了捅艾莉西娅的手臂,在对方回了一个不耐烦的啧声后,悻悻地住嘴。“……”“就送这个?和我的礼物差了三百个赫奇帕奇,嘿!别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然还是拆我的吧,”在艾莉西娅伸手的时候,德拉科又后悔了,“算了,我勉为其难地陪你浪费一下生命。”“……”“这个——”“你再说就给我滚出去!”在艾莉西娅拆到一个小瓶子的时候,她终于爆发了,德拉科欲言又止,但最后选择举起手投降——“我不说了。”一只灰色猫头鹰歪着身子飞进来,半死不活地栽倒在艾莉西娅面前,腿上还绑着一个大包裹。艾莉西娅认出这是韦斯莱家的老猫头鹰埃罗尔,把小瓶子放到一旁,给埃罗尔喂了些水。“可怜的埃罗尔!”艾莉西娅这样说,“真不知道你在炎炎夏日找到这里要吃多少苦头!”德拉科模仿艾莉西娅的语气,小声抱怨,“可怜的马尔福!”艾莉西娅真不知道他憋着不说话有多辛苦!埃罗尔喝过水,精神好些,艾莉西娅拆下包裹后,嘉丝米就扑腾着翅膀飞过来,亲亲热热地邀请埃罗尔和它一起玩。雪枭在老猫头鹰面前跳来跳去,埃罗尔缓了口气终于愿意搭理它,可惜老眼昏花的埃罗尔张开翅膀的时候扫翻不少东西。等艾莉西娅和德拉科手忙脚乱地把包裹重新堆好,才发现那个小小的玻璃瓶已经碎了,鱼鳞一样的液体在木地板上闪闪发光。艾莉西娅遗憾地直叹气,但等她翻到和瓶子一个盒子里的贺卡,发现是尤拉送的礼物,就一点也不遗憾了。上面简短地写着生日快乐,多半是尤拉随手一抓塞进来的。“谁送的香水?就这么一小瓶。”德拉科嫌弃地说,风吹来馥郁花香,一时间他只能听见猫头鹰互相追逐时扑扇翅膀的声音,还有,剧烈的心跳声,他站直身子,用力把快要跳到喉咙口的心咽下去。他强装淡定地说:“这花香的味道也太浓了,还是你平时喷的那种程度最好。”“花香?”艾莉西娅蹲下身,仔细地闻,她只能闻到很淡的烤面包味、奇奎塔身上暖烘烘的小狗味以及赫奇帕奇休息室里常年萦绕着的糖果甜味,“不是花香啊。”德拉科不信邪地跟着蹲下来,他情不自禁地又深吸一口气,“怎么可能不是!”“真的不是。”“就是!”等谈完话的斯内普教授上楼,来招呼德拉科去和他的父亲道别,看到一金一红的两个脑袋几乎快要贴到地板上,他闻见空气中温柔细腻的百合香,脸色一变,一挥魔杖,香气随风而散,咆哮,“你们怎么敢!”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迷茫地抬起头,见那张薄唇颤抖着一张一合,“怎么敢在我的家里使用迷情剂!”:()hp:月下满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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