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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有好转,他脑子便又不消停了,开始回想刚才的梦,不由得自嘲:被嘉王死前几句挑唆,就乱了心神,你真是好出息啊,李爻。
若不是景平……
诶?不对。
“刚刚是你叫醒我的?”李爻睁眼,见景平正直愣愣地看他。
又一次鬼迷心窍地从对方眼神里看出点别样的情愫。
“也不算,是你自己醒过来的。”景平变脸极快,措置裕如地将李爻颈边扫了针臂的两缕白发挑起、捋顺、又放好。
李爻皱着眉:“但我好像听见你叫我,不光喊我太师叔,你还喊我……晏初?”
景平面无表情看他一眼:“你听错了,”他又拿过两根银针,“发烧了就别胡思乱想,想得多了脑子会烧糊的。放心吧,我守着你,不会再做噩梦了。”
说完,他下手不留情,两针扎在助眠的穴道上。
李爻依旧觉得这小子是欲盖弥彰的逃避,可不肖片刻,那点飘摇的心思就被困乏铺天盖地裹住。
他沉沉睡过去了。
偷吻
景平坐在床边,见李爻彻底睡熟了,把对方身上的针下掉。
李爻没有醒。
他又帮他把衣服理好,见他被银针刺激得出了薄汗,拿床头的帕子给他擦干。
景平怕入夜李爻烧起来,遂倚了床柱,静静陪着,片刻就摸一摸对方额头的温度。
李爻几乎是在昏睡。这些天他虚耗太多,恢复精力最好的方式,就是睡觉。
景平这么想着,也打算养神一会儿,可刚一闭眼,就想起嘉王死前闹的那出。他知道自家灭门的事情另有蹊跷,心境波澜不大,比起自家事,他更在意嘉王说李爻镯子上的骨头圈圈。
景平早想仔细看那镯子了,一直不得机会,现在终于能轻轻捧起李爻左手,把那骨头圈转过来细看。
那东西是精工打磨过的,被李爻贴身戴了许多年,润泽无比,已经玉化了。
景平印象里入药的马骨比较黄,李爻手上这个却白很多。
特殊处理过么?
又或者真的不是马骨?
那会是什么?
他摩挲着镯子出神,李爻的手指神经性地跳了下,景平以为他要醒,抬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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