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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睿接过&8204;来,飞快地扫了一遍。
温蕙忍不住问:“要打&8204;仗了吗?”
婆婆上午才跟她说过&8204;“以备万一”呢,晚上消息就来了。温蕙此时对公婆佩服得五体投地。
陆睿一目十行地扫完了檄文,道:“难说呢。”看了她一眼:“不用怕。”
温蕙挺起胸:“我没有怕。咱们这里是江南,谁当皇帝的事,要打&8204;也是在江北打&8204;。”
她还没说家里已经悄悄囤粮的事呢。若打仗,一怕死,二怕饿。家里有粮,心里便不慌。
陆睿余光瞥见房中的丫头,原本惊惶的神『色』,都因温蕙的话平静下来了。
温蕙又道:“江北的话,也不会&8204;打&8204;到青州去的,对吧?我看过&8204;舆图的,要从湖广发兵的话,不会&8204;打&8204;到我们那边去,方向就偏了,我们那里都算是海角了呢,对吧?”
虽然说的像是有道理,语气却没有刚才那样肯定了。自然是因为关心则『乱』,想得到陆睿的肯定。
陆睿喜欢她这份冷静。温蕙的确有达不到他期望的地方,却也有超出他预期,令人惊喜的地方。
他&8204;颔首:“从湖广奔京城,该是到不了青州的。”
只他没说,若真打&8204;起来,京城方面又是否会召山东诸卫,拱卫京师。现在什么都不清楚,不确定,没必要让她提心吊胆。
得了陆睿这一句,温蕙心里就踏实了很多&8204;,她道:“是啊,所以不用怕的。”
屋中众女,连平舟这小孩子,刚才吓得惊惶失措,这会&8204;儿也平静下来,肩膀都放松了。
只这顿饭,肯定没法再吃了。
陆睿起身,告诉她:“我去上房,晚上不会&8204;再过&8204;来了,你不必管我,踏实休息就是了。咱们这里是江南,不必担心。”
温蕙站起来,脆声应了声:“好,我晓得。”
陆睿捏捏她的手,带着平舟走了。
温蕙看看屋子里的人,道:“都别怕,怕什么呢,京城远着呢,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
大家便各司其事。
待回&8204;到内室,银线夸起温蕙:“姑娘真是,我一听要打&8204;仗,吓得脸都白了,你竟不怕。”
温蕙道:“我怎会不怕。你又不是没见过&8204;老赵头、关九叔那些人缺胳膊断腿的样子。那还只是剿山匪、打&8204;海盗而已呢,都算不得打&8204;仗。”
银线吃惊:“那你还这样胆大?”
温蕙道:“我能怎样?我能说自己怕吗?我可是少夫人了。”
银线望着她还有些稚气的眉间,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心中感慨。姑娘再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淘气的姑娘了。
才感慨着,忽听温蕙托着腮问:“银线,你刚才听清楚了吗,是襄王,长沙……”
银线一个激灵,过&8204;去一把捂住了温蕙的嘴,压低声音道:“快快闭嘴!与咱们无&8204;关!与你无&8204;关!”
温蕙顿了顿,扒开她的手,低声道:“知道了。”
是呢,与她无&8204;关呢。
便有关,又能怎样。她又不会&8204;飞天遁地,也不会&8204;撒豆成兵,什么也帮不了连毅哥哥。
温蕙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8204;霍决了。不想再次想起连毅哥哥,会&8204;是因这等山河惊变的大事。
朝堂上的大事她不懂,三岁的小孩到底该不该做皇帝她也不知道,只她私心里,已经悄悄盼着若真开战襄王能得胜了。
只襄王若败了怎么办?
温蕙知道寻常官宦人家若谋反,主人家都逃不了一个死。但奴仆都不算是人,是财产。通常是和旁的家财一样,被抄家罚没,然后再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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