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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故意的是吧!”哎哟完还能抽空骂一句。
“嗯。”贺远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伸手一粒粒扣好程澈穿着的大棉袄上的纽扣,漫不经心:“故意的。”
直到扣完最后一粒扣子,贺远川在他胸脯那轻拍了两下,偏头看地上的人。
嘴角突然勾笑,这会儿才看得出刚开学那时吊儿郎当的痞意:“媚叔,以后我天天来搭理你,别嫌烦。”
张立柱不骂了,伏在那不说话。
贺远川转头过来,搓了两把程澈的乱头发,对着赵庆的小卖部喊:“庆叔——我走了!”
“哎——”赵庆在店里喊:“知道了——”
两人转身往巷外走,手被贺远川握着塞进羽绒服口袋,程澈问:“你认识?”
身后小卖部的门帘“啪嗒”一掀,听见赵庆从里面装模作样地小跑出来,掐着嗓子惊呼:
“哎呀,张兄,你怎么摔倒啦?隔着门帘看不清,还以为谁家乱丢了一大包垃圾出来呢!没素质!”
“刚认识。”贺远川现在也学会了程澈的嘿嘿笑:“我说我俩是同桌。”
半天扶不起来张立柱的赵庆:不是,谁问了?
程澈笑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来了一会了,庆叔调不好体育频道,我帮着调了下。”
“怎么来的?”
口袋里暖烘烘的,贺远川也笑:“乔稚柏他爸给他报了寒假突击班,司机临危受命,我蹭了顺风车。”
两人出了巷子,去早餐店吃了顿饭,程澈就穿了双拖鞋,贺远川怕他冻着,没去远地儿,就去了上次他说的那家隔壁包子铺。
期末考前没吃着的包子,今天到底是吃到了,两人挨着坐,喝了碗热气腾腾的豆浆,感觉浑身都暖和了起来。
寒假后早餐店的生意更好了,没几天就是新年,在外乡务工的男女老少都回家过年,清野镇开始热闹了起来。
店里人挺多,贺远川喝了口豆浆,透过嘈杂的人声问程澈:“拍你肩的那人叫什么?”
“张立柱。”程澈说,嘴里有包子,说话不清晰。
外人面前他规规矩矩的,嘴里嚼碎咽完了才会说话,和贺远川他不会在意那么多。
他可以不用在意那么多。
“哦。”贺远川点头:“我看柱子没立起来,人倒是挺嚣张。”
程澈扑哧笑出声,告状:“就是他和别人说我养猫呢。”
“他讨厌,你就凶他。”贺远川也咬了口包子:“别怕,我给你撑着腰呢。”
“我可不怕。”程澈谁都没怕过,他是懒得在从小长大的巷子里起事端。
贺远川的意思也不是真的指“怕”,他见识过程澈浑身戾气的那一面,也见识过那利落决绝扔过来的一板凳。
他看了眼程澈,说得慢:“你是不怕,你只是不在乎。”
程澈嘴硬:“哪有,我在乎的可多了。”
“嗯,在乎猫,在乎你妹妹,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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