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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清头昏脑涨地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就算再不想回忆也无济于事。
昨夜的画面宛如蛛丝一般将他层层裹挟其中,酸疼的腰上还嵌着几枚昨夜留下的指痕,一枚枚铁证刺激得他头痛欲裂。
“观庭樾,你这个王八蛋……”
沈黎清想起昨夜的片段,脸颊不自觉地烧了起来,他瞪了一眼床边崭新的衣物,咬牙切齿地抬腿一蹬,将那叠好的衣服裤子统统扫荡到地上。
这一幕刚好被推门进来的观庭樾撞上。
这一刻,沈黎清说是大惊失色也不为过,混乱不堪的记忆一股脑地灌进脑子。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拽紧被单,顺势裹住自己。
妈的,更丢脸了。
沈黎清的眼睛气得发红,在坦诚相待和欲盖弥彰之间徘徊了八百个回合,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观庭樾看得出他别扭着,只道:“醒了?给你准备的衣服,怎么都踢到床下了,不喜欢?”
沈黎清不怀好意地用鼻音“哼”了声,紧接着便像短路的机器人一样,眼睛一闭,消极怠工了。
“不穿也行,方便。”
观庭樾这句话让沈黎清顿时睁开了眼睛。
看着观庭樾朝自己走过来,沈黎清的身体立刻绷紧,脑海里回想起昨夜这人的种种行径,顿时露出如临大敌的表情,哑声说道:“干,干什么?”
观庭樾穿着休闲的居家服,举止却依旧矜贵斯文,他慢条斯理地拧开盖子,让沈黎清看手里的药膏,说:“活血化瘀的,怕你疼。”
沈黎清咬紧了牙关才没骂人,心想你大爷的,还好意思说怕我疼?昨晚是谁像八百辈子没开过荤人似的?平时正经地像个山野古庙的出家人,结果只是禁欲太久憋得人都变态了,逮着只羊就往死里薅是吧!
“用、用不着,拿来给我,我自己会涂。”沈黎清硬邦邦地说道。
“你会涂?”观庭樾像是想到什么,眸子不易察觉地黯下来,他将药膏扔到床边,“涂一个我看看。”
“你在这我怎么涂?”沈黎清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气,语气自然蛮横。
此刻他心里一边盘算着怎么弄死杜思齐这个成熟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一边盘算着怎么把这事糊弄过去。
观庭樾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沈黎清那岌岌可危的的尊严已经尽数碎成了皮肤碎片,他抱着“横竖都是丢人”的心态,伸出一条胳膊,将那罐药膏拿到身边,摸摸索索着去抹。
“嘶……”
沈黎清胡乱抹了几下都没涂对位置,一着急之下,手上也没了轻重,刚好戳在了伤口处。
“你这可不像是‘会涂’,不是说很有经验吗?”观庭樾看着他疼得龇牙咧嘴,从他手里抢过药膏,用手指在药膏上轻轻打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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