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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鹤被慑得后退一步,面露惊恐。他不合时宜地想起那股既视感的由来,这里正是上次宁思远约见他们的地方,只是上次他是从正门进入的,这次直接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来,一时没吻合到记忆。
他猛地转身,说要订餐的高进出现在门口,先前还和善的微笑此刻变得不怀好意。
季云鹤涩然道:“你和他是一伙的?”
高进偏头瞥了眼桌前的人,摊摊手,上前强硬地勾住他的肩膀,笑说:“怎么会,我可不会像他那样不懂怜香惜玉,来来来小鹤,先坐下,脚上的伤很疼吧?”
季云鹤低头躲开高进的手,退到几步之外,眼含热泪:“骗子。”
“嘶。”高进看着灰扑扑的小美人露出愤恨委屈的表情,心软得不行,放柔声音哄慰:“我没骗你啊,你要是说报警,我真会送你回学校。”
“报警会有用吗?”季云鹤大喊,想到那个打不通电话的手机,抬眸恨恨道:“那个手机根本打不通吧。”
高进摸了摸鼻子,并不怎么心虚地说:“忘记是专机了,欸,这些都不重要,先处理下你的伤口。”
季云鹤咬咬牙,不断向后躲避对方的接近,余光里是始终漠然的江濂。他迅速逃到门口,慌乱地拧开门,没走两步蓦地停住。
宁思远身后跟着两个保镖缓步靠近,好笑道:“你从哪里跑出来的,这么狼狈?”
“宁思远!”季云鹤扑上去,恨不得撕了这家伙,一切都是这个混蛋害的。
在他还没碰到人时已经被保镖拿捏住。宁思远挑了挑眉,看着被左右架住的季云鹤,叹息说:“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错人了。”
包厢里刚坐下喝口酒的高进,眼瞅着季云鹤被粗暴地扔到地上,心疼地站起来扶人,“轻点啊,都是伤呢。”
“滚开。”季云鹤挥开高进的手,从旁躲开。
高进蹲下,手指从前方的江濂滑向落座的宁思远,好声开口:“很显然,这一个变态,一个没心肝,只有我怜惜你,怎么还不识趣呢?”
季云鹤冷笑:“真怜惜就不会把我带到这。”
“这是我的地盘,不带到这带去哪?好啦,要生气要打人,也得有力气是吧。”高进朝两个保镖说:“把他带去清洗下,上个药。”
宁思远瞄过被带走的季云鹤,对高进嫌弃地翻白眼:“我算是知道你每次那么快上手的原因,呵呵,最怕禽兽有耐心。”
高进得瑟地哼哼两句,“你懂个屁,这叫情调。”
“神经。”
三轮桌球后,保镖把人放到沙发坐好。球桌边的三人停下,纷纷投来视线。
季云鹤脚上缠着纱布,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半干的发丝随意散乱,一张脸如出水芙蓉干净白皙,蹙起的眉头净是哀伤和倔强。
高进眼睛发光,啧啧道:“我特么怎么没早遇到呢。”他坐到季云鹤身边,瞅着白嫩的脸,心里怪痒的,刚抬起手就被人打掉,“好的好的,我不动手,来来来,吃点东西。”说着叉起一块肉喂到嘴边。
季云鹤避开脸,甩手把人推开,往旁边挪了挪,“滚开。”
“艹,给脸不要脸是吧。”高进甩掉身上的肉块,顿时不爽,哄了半天还搁这矫情,扬起巴掌就要扇过去。
“不准碰他的脸。”冷眼旁观的江濂突然出声。
这么一打岔,劲去了大半,转到肩膀时已经没什么力道,跟打情骂俏似的。高进无语,转头瞪向江濂,“有毛病啊?”
季云鹤循声看去,那人头也没偏,打球的动作无一丝停滞,砰砰几声将桌上的球一口气打进袋,然后扔下杆朝他走来。
江濂俯身捏住季云鹤的下巴,冷冷地说:“小看你了,这都能逮到机会逃跑。”
一大早香庭别墅的管理说季云鹤趁他们放食物的间隙开门跑出去,钻进后山林没找到,要不是高进刚好在附近,起意上山看看,还真可能就这么让他跑了。
季云鹤抬臂掼开江濂的手,拿起桌上的叉子朝他狠狠戳去。
江濂眼疾手快挡住,旁边的高进立即架住季云鹤,“艹,别搞事啊。”
江濂夺走叉子,挑开季云鹤手上的纱布,对准伤口戳碾,听着他吃痛地呻吟,眼里划过一丝兴奋,立即加重力道,“你要是乖乖待在那,我可能看多几次就厌了,你这么反抗,反倒勾起了我的兴趣,想试试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季云鹤下意识想缩回手,脸上冷汗直冒,表情愣是强忍着没有出现一点软弱求饶。越是疼,他越是想抗争。不管纱布缠绕的伤,抬脚踹向江濂,同时手肘推开身后的高进,握住对方的肩膀边下压边挥拳,“硬你妈,你个神经病死变态。”
“艹,人呢,快来拉架啊。”突如其来的缠斗,吓得高进往旁边躲开,伸手想拉架又担心伤及自身,扯着嗓子叫人。台球桌边的宁思远骂了句脏话,快步走过来帮忙。
架头上的两人根本分不清敌友,一通混战后,四个人合力把季云鹤与江濂分开,宁思远和高进都小幅度被误伤。
季云鹤被保镖压在地上,眼神狠厉睨向对面的江濂,“你要么杀了我,不然我总有一天会如数奉还。”
江濂歪头轻蔑一笑:“我等着,你最好不要让我太无聊。”说完舔了下酸痛的牙关,单手插进兜里转身离开。高进抬了抬遭殃的肩膀,一脸忿忿地跟上。
宁思远没急着跟过去,看着季云鹤蹲下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江濂是谁。”
季云鹤挣开保镖的束缚,仰面无力地躺平,浑身的关节泛起酸疼,眉头皱起一瞬便被主人化去。他斜眼冷漠地觑向宁思远,听见他说了两个常出现在新闻里的名字,是江濂的爷爷和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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