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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让酒楼准备盆洗澡水还有我平时穿的衣服。”殷呖呖低头嗅了嗅浑身的脂粉味,嫌弃的捏捏鼻子。李焕山立即拍拍袖子,“嗻。”原来你是这种人姣姣小姑娘将头埋得低低的,满含羞怯的目光偷偷瞥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清风朗月般的公子。公子除却进来后道了问候,就再没有开口。他一言不发静静地坐在那里,像副画。姣姣眨眨眼,该说是比画还要俊美,五官更精致,举手投足更高雅,周身透着常年浸书卷的儒生气质。易鹤安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晃了晃,杯中淡色的茶水轻轻漾开水纹,他眼底的眸光跟着攒动,而后收敛了心神。一抬头,就瞧见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小姑娘。“张姑娘?”他的声音轻淡。“啊?”姣姣回魂,目光闪躲,“易公子叫我?”易鹤安放下手中茶盏,问:“你是张兄的妹妹?”“是呀。”姣姣忙不迭地点头,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我常听兄长提起易公子,说易公子仪表堂堂,人中龙凤。”“原来张兄是如此评价易某的。”易鹤安失笑。低沉的笑声悦耳得令姣姣面上又是一红,骤然想到什么,连连摆起手:“易公子,你不要误会。”“误会?”易鹤安眼底闪过光芒。“是误会。”姣姣想要解释,但因难以启齿,小手纠结地绞起手帕,“我……我有自知之明,不敢肖想易公子。此次前来,不过是想亲眼瞧瞧公子罢了。”“亲眼瞧瞧我?”怪不得从入门就有意无意地瞧着自己。“嗯,易公子是不知道我兄长每每提及你都是溢美之词,夸得神乎其神,我却是从没见过世间有如此神人,如今亲眼见了,也不怪呼兄长如此推崇。”姣姣扑闪扑闪着大眼睛,看着易鹤安犹如发亮的星星。易鹤安被小姑娘天真无邪的做派弄得哑然。沉默许久的姣姣似打开了话匣子,“易公子,我悄悄地问,你悄悄地说,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易鹤安心神摇动了一下。腰如约素,肩若削成,身影轻晃,弱风扶柳。见之忘俗。所以才会令人一霎动作先于理智,将她搀扶起来。然而……易鹤安不由得冷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姣姣还在浮想联翩,易鹤安喜欢的姑娘应该也是世无其二的女子。但世间真的有如此女子吗?那易公子岂不是要孤独终老?“呦,这不是易少爷吗?”忽然厢房门大敞,殷呖呖双臂环胸倚门栏,此刻她已换回了张扬明烈的红色劲装,黑色马皮腰带系出挺秀的腰肢。易鹤安的脸顿时黑了下去,姣姣则明眸惊放光芒。长发垂间,自由散漫。英姿飒爽,巾帼美人。殷呖呖望着自己眨眼成星星的小姑娘,似乎哪里不对劲?这种仿佛看到救世主的眼神……她脸忽而一沉,看向易鹤安,“易鹤安,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易鹤安:“?”殷呖呖撸起袖管,冲上去就要胖揍这个诱拐纯良少女的狗贼,结果本该在外候着他的李焕山冒出来。“殷姐,衣服我丢了,洗澡水也倒了,还有什么吩咐没?”衣服?洗澡水?连在一起很容易令人浮想联翩啊。易鹤安扫了眼满脸献媚的李焕山,面露讥讽,“呵,殷呖呖,原来你是这种人。”殷呖呖:“?”“你怎么有脸管我是哪种人?”她怒了,“别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心思龌龊看啥都龌龊。”“你这话说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吗?”“我怎么了?我殷呖呖行得正坐得端!”“你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吗?就你也配?”两人剑拔弩张,一旁的李焕山颤颤地吞咽了口水。哗啦一声殷呖呖掀桌茶盏砸地板砸得噼里啪啦作响,一个茶盖从他肩头飞过。李焕山吓得险些尿裤子。简直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喂,你不觉得他们很配吗?”李焕山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扯了扯,凑近他耳朵的柔柔嗓音像汤圆样软糯。一转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蹦跶到李焕山身旁的姣姣小姑娘,眨着水灵灵的大眼望着他。唔,真可爱。李焕山一下就像掉进酒坛子,醉醺醺的。但小姑娘刚才说什么?易鹤安和殷呖呖很配?!李焕山眼睛立即瞪得像铜铃,姣姣还眨着冒星星的眼睛,他只得僵硬地扭头看向易鹤安与殷呖呖。明烈劲装少女袖子挽到臂膀,按着白袍墨发的儿郎肩膀将他压在桌面,锃亮的黑皮靴更是踩在儿郎靠着的桌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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