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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有一刹间陷入死寂,云婕妤的哭声都停了瞬息,所有人看着时瑾初抱着仪贵嫔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怔然。
是皇后出声打破了沉默:
“还愣着做什么!把云婕妤抬到偏殿去!”
皇后皱眉,脸色有怒意,显然是对愣住的众人感到不满。
宫人慌忙地将抬起云婕妤,皇后转头朝时瑾初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待别人察觉,就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赵修容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尤其是时瑾初抱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她眸底情绪晦暗不明。
有皇后主持大局,太和殿内不至于乱成一团,等将云婕妤送到了偏殿,床榻已经被人占了,众人觑了眼殿内的气氛,都蓦然噤声。
皇后紧随其后,待见到床榻上痛苦难耐的仪贵嫔时,她神情一顿,迟疑道:
“皇上?”
时瑾初冷冷地投来一眼。
皇后咽声,让宫人把云婕妤放在了软塌上,妃嫔挤进来,这不小的宫殿愣是站得满满当当。
时瑾初没去管其他人,他看着邰谙窈,她脸色很难看,她轻颤抖身子,牙齿疼得在打架,除了黛眉,她的脸和唇都透着令人触目惊心的白,杏眸挂着泪,悄无声息地落下,滑入青丝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瑾初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将人带回来的。
只知道一路上,他不敢使劲,生怕碰疼了她,将人放在了床榻上,也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束手无策。
云婕妤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但又听得不是很真切。
时瑾初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个画面——女子本来是想躲开的,也是能躲开的,却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后,选择了停在原处。
她在害怕。
怕她躲开后,一旦云婕妤出事,他会因此怪她,二人从而生了芥蒂和嫌隙。
时瑾初见她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他不知该做何情绪,仿若有什么顺着血液嵌入心脏,不断汹涌而来,却又只能被压抑,闷闷得让人不舒坦。
太医来得很快,元宝有眼力见,请了两位太医来。
时瑾初很冷静地退了一步,让太医上前替邰谙窈诊脉和检查伤势。
众人静默地看着这一幕,心底都难免冒出点情绪,她们进来后,皇上有看她们一眼么?
她们不确定。
云婕妤双手护着高挺的腹部,她侧头看向皇上,皇上其实离她很近,但他仅仅是背对着她,就让云婕妤觉得二人间好像隔着一道看不见摸不到的屏障,她鼻尖一酸,心底仿佛无数根针扎一样的疼,一时间让她竟然分不清是心疼还是身子更疼一些。
邰谙窈背对着众人,她是砸到了后背,太医谨慎地碰了碰她的后背,待碰到某处时,她疼得很明显,身子都瑟缩了一下,浑身都在颤抖。
李太医皱起眉头,脸色不是很好,待细细确认后,他不由得心底咯噔了一声。
有人问他:
“她怎么样?”
李太医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低头道:“仪嫔主子跌下来时,后背砸到硬物,导致伤到了骨头,接下来只能卧榻休养。”
他尚不知道邰谙窈升了贵嫔,依旧唤着仪嫔主子。
时瑾初脸色沉了下来,浑身气压低得让人不寒而颤。
李太医看得心底一颤,但是没办法,他只能实话实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仪嫔主子这次恐怕要休养得久了。
李太医都替仪嫔觉得倒霉。
这宫中情势瞬息万变,待仪嫔主子养好伤,皇上对仪嫔主子还能留下几分印象?
皇后一直在盯着云婕妤,闻言,她情绪一如往常,只是松了下手帕,她问刘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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