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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学子配合地发出几声猥琐的笑。
佟暄几不可查地皱眉,“是吗?张兄又如何得知?”
“整个浔阳县的人都知道了!好多人亲眼看到那范灵乐上了他贺公子的船,小舟摇摇,云雨巫山……”
学子们发出几声低笑,那笑声充满猥亵的遐想。
拳头在袖中握紧,他按压下眼底的阴翳,很快又展平眉眼,神色如常。
“要不怎么说,你和吴兄是明白人。”张致远又拍拍他的肩头,“这得亏和她摘清了关系,否则把个这样的破鞋娶回家,迟早也是头顶一片绿油油。”
“哈哈哈哈哈!”
不少学子放声大笑,甚是有人敲桌以示应和。
“行了!你少说几句!”
一旁的方恺连忙出声制止,担忧地瞥一眼佟暄,见他竟是也笑了,那笑容温煦,似是对张致远的话报以认同。
可风吹来,渡来他身上的寒气,打得方恺一个哆嗦。
夜已深,结束了一日枯燥的学习,学子们纷纷睡下。
二更天的深夜,张致远被尿憋醒,眼睛都还没睁开,就搂着他那快要爆炸的膀胱,直突突往茅房跑。
乌云蔽月,不见月光,书院里黑漆漆一片。
他起得急,连灯笼都没打,摸索着找到茅房门,正要拽开,却被一道黑影按倒在地。
“啊……”
他张嘴,未及尖叫出声,锐物从舌头上划过,半拉舌头垂在口中,将断未断。澎湃的血水咕涌着往外流,流了一嘴、淌了一身,染红了他的白色中衣。
瞳孔猛然皱缩,剧痛从舌尖坠入心脏,他惊恐地瞪大眼,却只能自喉间发出“唔唔呃呃”的挣扎声。
黑影唰地闪走了,徒留这位“说书先生”瘫倒在地,口中流血,身下喷尿,手脚并用地朝房舍方向爬,喉咙中逸出绝望的低吼。
“来了来了!”
陈玉珠听着敲门声,忙去叫佟雪开门。
每次都是我,怎么就不知道使唤一下佟岳呢?
她心里腹诽着,还是顺从地放下碗筷,跑去开门。
“哥!”无视佟暄阴沉的脸,佟雪惊喜出声。
佟氏夫妇听着动静,纷纷搁下碗筷,只有佟岳,还在心无旁骛地用力扒饭。
“阿暄,你怎么又回来了?!”陈玉珠忙起身迎过来。
说好的去书院闭关,可这几日,他却频繁地往家里跑。
陈玉珠高兴地将他按到饭桌边,又去让佟雪添一副碗筷,佟暄沉默落座,一言不发。
“你今日呀,回来得正是时候。”她往他碗里夹一块炖猪蹄,“咱们家这几日,好东西吃不完咯!你瞅瞅,这是隔壁范家送来的猪蹄膀,厨房里还有一堆,都是他们送来的,什么后腿肉、排骨啊……天热又怕放坏咯,咱可得紧着把它们吃完。”
佟暄蹙眉,“隔壁为什么要给我们送这么些东西?”
桌上一时沉默,大家悬着筷子,不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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