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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后,花厅里就开了席。
席上歌舞升平,又比宫中少了礼数,众人推杯换盏掷骰子玩得好不快哉。
虞谣对这些玩法不在行,就添了些金银玉器作为彩头看他们玩。
不得不说,一群容貌绝美的小哥哥玩在一起,真是举手投足都让人看着舒服。虞谣一时直恨自己有情债要还,不能放纵地左拥右抱当昏君,不然天知道生活该有多美。
一片欢声笑语中,有一隅的安静就显得格外扎眼。虞谣很快便注意到离她并不太远的席上,席初分外地安静。
他并不与旁人玩乐,他们也理所当然地当没看到他。他于是便索性连眼皮也不抬一下,独自坐在那里,形单影只的。
她不禁多看了他几眼,继而又发觉他不仅不理旁人,就连宴席上的菜也不太用。她看了这么半晌,他总共就吃了一口菜、饮了一口汤。
虞谣不由皱眉,心下却生出一阵莫名的直觉,让她觉得他这个样子似是为了降低存在感,不想引起任何人注意。
这是上一世的“她”的潜意识带给她的直觉。虞谣深吸气,多少有点难过。
或许是因为她并非往事真正的亲历者,什么元君被杀、什么小产,她都没有太多的真实感。可她实实在在地看到了席初被折磨成什么样子,现下又见他这样小心,她愈发觉得不论有什么深仇大恨都应该报够了。
今后的日子,他们各自安好吧。
虞谣移开目光,没急着说什么。又过约莫半个时辰,宴席接近尾声,席上众人便开始商量下午是去骑马还是去射箭,商量好了就三三两两地结伴告退。
虞谣抿着笑也站起身,向外走去,行至花厅门口,她侧首:“素冠。”
素冠上前两步听命,她的目光往殿中一划:“席贵君方才没怎么吃东西,你备几道菜给他送去,让他找个地方用。”
素冠一怔,神情变得小心:“陛下?”
虞谣垂眸:“别说是朕赏的,就说……”她想了想,“就说是你备的。”
“诺。”素冠会意。
虞谣不再多言,四下看了看,喊上虞明到附近的小湖上坐船去了。
虞明不喜欢坐船,觉得无聊,在船上哈欠连天。虞谣坐在窗边看景,听到他的哈欠声不知不觉也跟着犯了困。不多时就索性不再撑了,站起身,向船舱二楼走去:“我去睡会儿。”
“我也去……”虞明也站起来。
这船的二楼恰有两间卧房,姐弟二人各进了一间,都能睡得舒服。
然而天总是不遂人愿,虞谣也就是迷迷糊糊地才刚睡着,房门就被叩响。
“陛下。”外面是素冠的声音。
虞谣醒过来,凝神一想,黛眉皱起。
方才她差素冠去给席初送菜,上船时素冠也还没回来。她身边又还有旁的宫人服侍,按理说他不必非赶过来才是。
她坐起身,扬音:“怎么了?”
“出事了。”素冠的声音听上去隐有些慌,“和贵君……和贵君适才再凉亭里与人品茶说话,突然口吐鲜血昏了过去。宫人们传了太医,太医说……”他缓了口气,“是中毒。”
虞谣一滞,脑内划过一句:嚯,宫斗大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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