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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南舟将烟从嘴里摘下,笑了一声,却没说什么。
熟悉他的周奕扬却看出他眉宇间的疲惫,回头问他:“有心事?”
他没说话,低垂着眼帘,食指有节律地在桌上轻轻打着拍子,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过一会儿,丢了牌起身走到一侧拨电话。
“怎么回事儿啊他,魂不守舍的?”谢成安搡周奕扬。
周奕扬:“不怪他,他妈这几天抑郁症又犯了,非要他找妹妹,他白天公司的事儿都忙得脚不沾地,回家还要照顾他妈,这几天估摸着一天都没睡上五小时。”
“他妹?他妹不是好好的在家吗?”谢成安他爸以前外放在外面任职,前些年才调回北京,所以两人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对这些陈年旧事并不清楚。
周奕扬叹了口气:“一言难尽,这事儿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总之,这两天你别去触他霉头。他什么脾气你清楚的,惹毛了他,到时候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许栀把这些话听在耳里,一颗心好像被一柄小锤子敲着,难受得很。
费南舟这通电话打了快有半个小时,不厌其烦地安慰着他妈妈,没有一点的不耐烦,叮嘱她喝完牛奶再睡觉,这才挂了电话转身。
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就停了下来。
过道狭窄,有道纤细单薄的身影堵在中间。
大开的窗户外灌进冷风,卷起了几片庭院中的落叶,也扬起了她乌黑的长发,虽然围巾微微遮着半张脸,那双清凌凌如水杏般的眸子还是极为动人。
女孩的长相很干净,皮肤透白,眼瞳澄澈,乍一看是很清纯文气的长相,可火辣的身材却和长相大相径庭,胸大条靓,潋滟又楚楚。
感觉到被注视的压迫,许栀回头,发现他在看她,心里跳了跳,旋即往旁边一贴:“不好意思,挡到你路了。”
其实他有一张棱角锐利的脸,眉弓骨高,鼻梁挺拔,削薄的唇线鲜明而性感,有种禁欲的味道。
只是,不笑的时候有点儿严肃,感觉不好接近。
他以前是军校生,出了名的脾气火爆,油盐不进,得罪的人不下凡几。偏偏手腕高明,背景深厚,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没关系。”费南舟礼节性地颔首,越过她径直回到大厅里。
看她如看着一个陌生人。
许栀好几次想要开口,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和他相认。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远,心里酸涩。
这边眼巴巴瞧着,另一边却当是在看一场勾搭公子哥不成的好戏。
“这么漂亮的妹妹也不动心?”瞿晓在远处等着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快到门口了,她才踩着高跟鞋上前,不忘打趣他一句。
费南舟自动掠过了这个没营养的话题,略松了松袖口:“爷爷到景山了?”
“是啊,晚上一块吃饭吗,南舟?我让安雅就近设了雅间,老人家舟车劳顿的,不用赶来赶去的。”
“那就麻烦瞿老师了。”
“太客气了,南舟,这是我应该做的。”瞿晓侧头对他柔柔一笑,如三月的春风般温婉和煦,脚下的高跟鞋却踩得摇曳生姿,干净利落。
-
为了怕谷雅找她的麻烦,许栀晚上和沐瑶将就了一晚。
沐瑶租的这地方有些窄,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许栀坐在布艺沙发里捧着一杯温水,神色惘然,有些出神。
还以为她在想谷雅的事,沐瑶安慰地拍拍她肩膀:“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过她是不是有病啊,干嘛老找你麻烦?你到底哪里得罪她了?你抢了她男人?”
“怎么可能?”许栀郁闷地摇头,声音软糯怅惘,“她自己要调到我们宿舍的,我之前根本没见过她。”
“那就奇了怪了,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没准有人专门雇来整你的,想让你在学校里待不下去。”
许栀叹了口气,心力交瘁:“不知道,不说这个了。”
不提这个沐瑶就来劲了,挤眉弄眼:“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许栀下意识摸了下胳膊,觉得她笑得有些猥琐。
“少装蒜,我说男人。”沐瑶挑眉,“都是帅哥。”
许栀这才意识过来她在说什么,都无语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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