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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眉骑着电瓶车,停在边上,似和里面的人在说话,说了几句江眉骑着车自己走了,那人发动车子跟了过去,一直跟在江眉后面。江珃恍恍惚惚的走回家,快到家门口时被杨继沉截胡了。杨继沉一把拎住她的衣领,把人扯了回来。“大清早的眼睛就看不见了?”江珃啊了声,心不在焉道:“怎么了吗?”“什么怎么了,进来。”杨继沉弹她脑门,说完,手插裤袋里,回屋里。江珃左顾右盼,像做贼一样,溜进了他的屋里。杨继沉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泡沫盒,打开,里头是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盒子。杨继沉把东西推到她跟前,说:“看看要不要。”江珃揭开一看,是一块厚实的小熊巧克力,大概有十几厘米长,厚度也是吓人,纯黑的巧克力香气浓郁,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冷气和热气相撞,没一会,小熊巧克力上冒出一层水汽。江珃吃过最贵的巧克力就是费列罗,还是别人办喜酒发的。这么大这么厚的她连见都没见过。“你哪里来的?”杨继沉拿起盒子里的小榔头递给她,“昨晚去练车,一朋友给的,说是家里开了巧克力厂,在搞神马七夕特别款,拿给我们尝尝。他说,拿这个榔头敲着吃,还可以泡来喝。”江珃哪舍得敲碎它,重新包装好,塞回了冰箱里。刚合上冰箱门,杨继沉就身后抱住了她,问道:“你妈去上班了?”“嗯。”“那去我房间?”江珃心跳漏了一拍,“去你房间干什么啊?”杨继沉声音低沉,朝她耳朵呵着气,说:“你说去干什么?妈妈不在家,不是应该做点刺激的事情吗?”江珃推脱道:“我还没洗衣服。”杨继沉笑着,一把抱起她,直接抗上楼。那架钢琴上头堆了数十本书,杨继沉把她放在凳子上,塞了本书在她手里,说:“看书,学谱子,弹。”江珃直接懵了。杨继沉往边上的老板椅里一坐,拿过透明的保温杯喝了口茶,上面飘着几粒枸杞。☆、谱子江珃大约能看懂,小学和初中的音乐课也不是白上的,只是真要实践起来,她只能用食指一个个去戳,连了几遍,勉强能把十个手指都用上。但她弹出的东西死板,虚弱,没有感情。试了几天,江珃灰心的趴在钢琴上,咚的一下压到几个键,发出杂乱的声音,是自暴自弃的声音。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啪——江珃屁股挨了一记打,她哀呼出声,瞪着杨继沉,像只小老虎直接扑上去,被杨继沉一把拎住。也不知道杨继沉哪弄来的皮尺,她一偷懒就给她一下,力道不大,但还是有点痛。江珃生气道:“你这是旧社会,□□说封建迷信要不得。”杨继沉把人拎回座位上,嘴角勾着笑,说:“我这是情趣。”江珃噎住。杨继沉从后抓住她的手放在钢琴键上,“稍微弯一点弧度,自然下垂放松,手呈握球形状,手指关节凸起,肩膀,手肘放松,寻找一下自己认为比较舒适的手势感觉。”江珃惊奇道:“你知道这些?”杨继沉说:“前几天是让你熟悉熟悉这架钢琴,闹着玩,现在差不多了,好好学,实在不行学点基础的东西也行,省得以后找了老师一问三不知。”“找老师?”“大学不似高中,总有空余时间去学。”江珃肩膀塌了下来,有种任重而道远的感觉。杨继沉知道她喜欢归喜欢,但她没动力,对她来说,没用的东西学了也是白学,有时候江珃活的太现实,或者说江眉给的环境不足以让她放肆的去生活,很多人都是这样,世界上才华被埋没的人数不胜数。杨继沉在她身边坐下,江珃自觉地挪过了点屁股。他说:“你对这个也不是一窍不通,学好了以后指不定考个教师资格证能当音乐老师。”“我行吗?”“我杨继沉的女人不能说不行。”他的语气淡淡的,有种不容置喙的感觉。这是第一次觉得他对她是有要求的,或者说他对他的伴侣是有要求的,江珃对这一句话再三分析,得出几个结论,他希望她的伴侣性格是坚韧的,有毅力的,他希望他的伴侣不是平凡普通的,他也许还希望她能与他相抗衡,势均力敌。江珃杵在那儿,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若有所思。杨继沉给了她脑瓜一掌,说:“看好了。”他双手放在键上,修长的手指骨看起来十分有力量感,手背上青筋凸起,江珃眨了眨眼睛,他的十指在键上飞舞起来,按下去的瞬间看起来有力又轻盈,音准而流畅。他弹钢琴的样子并不严肃,是一贯的闲散模样,从而看起来弹钢琴是个特别轻松的活儿。一首致爱丽丝,杨继沉弹了一半,他忽然停下时江珃一愣。杨继沉说:“好听吗?”“好听。”“行,那你就学这个。”江珃:“……”杨继沉起身,去喝他的枸杞茶,江珃实在累极了,跑过去讨口水喝。江珃想拿他的水杯,但杨继沉不给,手臂往上一举,她就摸不到了。江珃跳起来抓,杨继沉有意逗她,就是不让她碰到。江珃把他推到窗户边上,压着他,“我要喝水。”“要喝水啊,求我啊。”杨继沉一手举着茶杯一手揽着她的腰。江珃垂了他一下,气到笑了,说:“我求求杨老板,赏我一口水喝。”杨继沉喝了一口水,低头就吻住了她,唇齿撬开,徐徐的清水送入她的口中。他依靠着的窗户后面是她的房间,那面斑驳的墙上早就被墨绿色的爬墙虎爬满,中间夹杂着几根牵牛花,粉色紫色的花骨朵儿镶嵌在其中,微风一吹,叶子唰唰唰的飘动,携来夏天清爽干净的气息。几缕明媚的阳光照到两个人身上,江珃被晕红了脸。江珃有时候想,这哪是学钢琴啊,分明是她自动走入狼窝,每天给他吃豆腐。吻够了,杨继沉问道:“还喝吗?”江珃脑袋顶着他胸膛,“不喝了。你会弹钢琴,怎么之前没和我说,你学过?”“小时候学过。”江珃仰头,目光略有些崇拜,“可小时候学的,现在也弹的很好。”杨继沉挑眉,“靠脑子。”江珃只从张嘉凯和徐栀夏那听过关于他从前的只言片语,可究竟是什么的从前,她一无所知。微风和煦,江珃问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杨继沉眯起眼睛,回想了一番,言简意赅道:“我小时候啊,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的童年至青春时期真的是这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钢琴,小提琴,跆拳道,游泳,王丽韵几乎把他所有的空余时间都安排的满满的,她有心塑造一个十项全能儿子,另王丽韵满意和喜出望外的是,杨继沉一学就会。只是他懒得去认真学,通常都是敷衍了事,只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去做,比如打篮球比如赛车,他小时候的梦想还真不是玩两个轮子的,而是四个轮子的,原本家底殷实,也足够支撑他这个狂妄的梦想。江珃笑道:“难不成你是富二代?”杨继沉打趣她,“要是没破产,你这会儿就是富二代的太太。”江珃以为他是开玩笑,于是也开玩笑道:“那我岂不是可以穿着黑色的礼服在大舞台上弹钢琴。”杨继沉弯了点腰,说:“你会穿着黑色的礼服被我按在钢琴上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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