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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压抑,没有焦虑。
如果他和她回去,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考虑了很久,薛梨还是决定独自离开,走了之后再打电话告知他,让他自己好好想一想,要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她绝不勉强。
她已经不再是刚入大学校园的小姑娘了,也不是那个死死抱着他不肯撒手的任性女朋友。
陈西泽历经黑暗与坎坷,薛梨想要努力去爱他。
爱是尊重,不是捆绑。
次日清晨,薛梨调好了电子表震动的闹钟,不想惊醒陈西泽,准备独自离开,等上船之后再告诉他。
她不想影响他的选择。
醒来之后却发现,身边男人早就醒了,他将柜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规规整整地装进了箱子,日常生活的用品也全都收拾妥当了。
“醒了,去洗脸。”陈西泽平静地说,“给你定了七点的船票,你回去还能赶上早课。”
薛梨诧异地说:“可你收拾的是你自己的衣服。”
“你这几天穿的都是我的衣服,你又没带多少衣服过来。”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跟我一起走?”
“嗯。”
“为什么啊,陈西泽,你不是很喜欢这里吗?”
“我喜欢这里是因为这里能让我想到一些与你有关的事,现在你在我身边,我不需要靠回忆生活。”
陈西泽将行李箱阖上,稳稳地立放在门边,推着小姑娘进了洗手间,“时间不够,别化妆了,洗把脸出门。”
薛梨终于明白了,他选择跟她一起回去,开心地大叫了一声,跳起来宛如树袋熊一般挂在他身上,亲他的左脸颊右脸颊:“我太幸福了吧。”
“……”
陈西泽退后两步,稳住了身形,托着她的臀:“请你给残障人士留点缓冲的余地,别搞突然袭击。”
“你跟我回去,我太高兴了。”她还用脑袋一个劲儿拱他的颈子,“我一直都不敢跟你讲,怕你不想走,我又不想和你分开。”
“以后有话直说,我们之间不需要猜来猜去。”
“嗯!”薛梨双手揽着他的颈子,近距离地贴着他的薄唇,“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走啊?”
“因为你昨晚太疯了。”
薛梨有些不好意思,吊着他撒娇,陈西泽抱着她进了洗手间,给她挤了牙膏递过去。
“陈西泽,我觉得你跟正常人一点区别都没有。”薛梨从他身上跳下来,“真的,你拿东西也特精准,甚至都不会碰到别的。”
陈西泽一边给她拧洗脸巾,一边解释道:“我现在的脑子相当于一台测量仪,用秒数和步数,测量熟悉的生活场景,用手臂的高度测量物品的放置,尽可能做到精准无误。”
薛梨发自内心地感叹,这不愧是天才的大脑。
要换了她,估摸着得天天摔跤,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
俩人收拾好之后,搭车去了码头。
清晨的码头人烟稀少,首班渡轮缓缓鸣笛,客人也不算多,排队检票入舱。
陈西泽提着行李箱,单肩背着薛梨的帆布包,她还说要扶着他,陈西泽严词拒绝了薛梨的搀扶,用盲杖点地:“我自己可以。”
“你还怕女朋友扶着你被人笑话啊?死要面子。”
“不是。”陈西泽无奈地说,“我怕你摔跤了连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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