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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原谦关系远了,起不到警告的作用,反倒还显得皇帝忌惮。
关系过近,只怕原谦狗急跳墙,此刻还要继续维持君圣臣贤的模样。
而为了朝堂稳定,沈元柔则与原谦对立,帮她达成了这个平衡。
至于前世沈元柔的死,无异于打破了这个平衡,沈元柔能想象到那时的姜朝会变成什么样子。
姜朝五品以下的官员俸禄并不微薄,前朝的教训如同跗骨之蛆。
过低的俸禄极大加速了官员腐败、王朝灭亡,但高的俸禄却不代表不腐败。
“说来,这位郝大人,我也该去见一见的。”沈元柔抿下一口温茶。
郝琼是徐州人士,当年她做乞儿的时候,没少被此人“关照”。
皇帝自然知晓这些渊源,不过她没有拦沈元柔的打算:“去吧。”
皇帝知晓,沈元柔自有分寸。
牢狱内,阴冷腥甜的味道被阴风送来,叫人作呕。
沈元柔身边的内监为她铺上厚垫子,免得脏了贵人的衣裳:“沈大人,罪臣郝琼此刻受刑呢,您……”
“要紧事。”沈元柔没看她。
内监不敢再问:“嗳,沈大人稍坐。”
众人皆知,这位沈太师向来叫人摸不清脾性,内监不想得罪她,急匆匆为她带来消息,带她前去。
血腥与潮湿愈发浓郁。
内监吞了口口水,却见身边的铁面阎王没有半点变化——也是,沈太师虽为文职,却曾带兵平乱,怎会害怕这些。
“……嗬,”行刑架上的女人蓬头垢面,早已没了往日模样,“沈元、柔,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沈元柔静静地看着她,许久评判道:“看来刑法也不是惨绝人寰。”
还能说得出话。
皇帝这是把对原谦的不满施加在郝琼的身上了,不打算给她个痛快。
沈元柔粗略扫过她身上的伤,而后收回眸光:“原谦的态度,你还不明白吗?”
郝琼在牢里撑了数日,都不肯将原谦的那些事说出来。
真是条忠犬。
不过认错主,可惜了。
“你,专门来见我,”行刑架上的人缓缓抬头,“就为了,问我这个?”
“我以为你会珍惜说话的机会。”沈元柔平淡地道。
郝琼默了一息,咳道:“你不恨我?”
她身上刚结的痂,在胸腔震动下再度开裂,汩汩流下鲜血。
沈元柔没有看她,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言毕,郝琼冷哼一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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