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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坟回来后,夏月初在灶间忙着做饭,秦铮跟在她身后打下手。
他最近越来越觉得夏月初是个挺了不起的人,虽然没读过书,但是却很是明理知事。
当然,最难得的还是一手好厨艺。
秦铮之前吃了一顿吴氏做的饭菜,当时觉得香得不得了,但再吃了夏月初的手艺之后,他才发现,这可真真切切地诠释了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且,这几日他发现夏月初熬药的时候,总是顺带着熬些并不是给薛壮吃的东西,不免想到这说不定就是她要给自己找的营生,越发跟在夏月初的身后打转了。
“你快别在我这儿碍手碍脚的。”夏月初一个回身差点儿撞在秦铮身上,把药碗塞进他手里道,“给你大哥把药端进去。”
秦铮乐呵呵地端着碗进屋,屋里很快就传出他惊慌的声音:“大哥,你咋了?”
“咋了?”夏月初进屋问。
“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一下子发起烧来!”秦铮有些着急地说,“嫂子,你快来看看,咋叫都叫不应了。”
夏月初伸手试了试薛壮的额头,果然是滚热。
“肯定是在山上待时间长了受寒了。”夏月初叹气,“这才刚好了几天,就不该让他自己在坟前再待那么长时间。”
“嫂子,这咋办啊?”秦铮到底还是个孩子,这会儿也没了主心骨,眼巴巴地看着夏月初。
“我看着他,你赶紧套车进城去请大夫。”夏月初说话间已经从外头端了盆凉水过来,拧了帕子敷在薛壮的额头。
秦铮急匆匆地往外跑,夏月初又拿了几个饽饽追出去,让他带着路上吃。
夏月初守着薛壮,自己随便吃了口午饭,想着他醒了之后怕是该喝些粥比较好,又去外间抓了两把米把粥熬上。
凉水帕子对薛壮的热度根本是杯水车薪,放上没多久就变得温热。
夏月初不住地换着帕子,但总觉得薛壮的热度似乎在不断升高。
原本脸颊只是微微发热,这会儿摸着都已经烫得能煮鸡蛋了。
夏月初有点儿坐不住了,这么下去人要烧坏了的。
她去兑了些温水,解开薛壮的衣襟,给他擦拭了前胸后背,腋下和脖子周围。
隔一会儿擦一次,这样连擦了四五次,热度总算稍稍退下来了点儿。
薛壮嘴唇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夏月初凑近去听,只听他喃喃道:“……对不住……月初……”
“唉……”夏月初给他擦身的手一顿,轻叹了一声。
好在没过多久,秦铮就将唐大夫请回来了,薛良平也跟着过来。
唐大夫看着烧得浑身通红的薛壮,平时总挂着笑的脸上也没了笑意。
他诊脉后叹气道:“上次的风寒好不容易调养好了,如今倒好,倒比上次还厉害了。”
“那可怎么办啊?”薛良平担心地问。
“抓些药吃,先把热度退下去,其他的得慢慢调养了。”唐大夫写好药方交给秦铮,又道,“看他这情形,倒像是有什么心事突然搁下了,这一放松就引来风寒入体,看着凶险但只要好生将养,好起来的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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