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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岌知道寒酥夜里一直少眠,这才导致她白天有时候会犯困。而她为什么夜里少眠,他也一清二楚。
封岌拿起一支架子上的画笔,如孩童乱画一样在寒酥的手背上画一朵小红花。
他本想画红梅。不懂画技的他,最后只能在寒酥的手背上留下一个由五段不规整半圆组成的小红花。
手背上的凉意让寒酥慢慢转醒,羿弘阔踏进来的脚步声让她一下子惊醒。她睁开眼睛望见封岌,再听见门口师父向封岌说话的声音,寒酥所有的困倦瞬间被吓了个魂飞魄散,人直接噌地一声站起来。
封岌转过身向羿弘阔颔首,便朝一侧走开。
羿弘阔知道今日来迟了,快步朝书案走去,目光扫向书案上准备好的纸笔。他刚要将目光收回来,突然看见了寒酥手背上的小红花。
他盯着那朵小红花很久。
寒酥后知后觉地低头,懵了一下。
封岌立在一旁悠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他握着茶盏慢悠悠地说:“听说她是你的学生,可这画工似乎离羿老有段距离。”
他略抬下巴,示意寒酥的手背。
羿弘阔这才回过神来,他亮着一双眼睛盯着寒酥,颇有几分小心翼翼意味地询问:“你画的?”
不说是自己画的,难道要说是封岌画的吗?
寒酥硬着头皮点了下头。
“很好!非常好!”羿弘阔开怀地笑起来。他才不管寒酥画出的东西什么样子,只要她还肯重新拿起画笔,他就觉得高兴。
寒酥望着师父满脸笑容的样子,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儿。她垂眸望着手背上的那朵小红花,突然很希望这真的是她自己画的。
封岌看了寒酥一眼,将手里的茶盏放下,转身去他那张藤椅里坐下翻阅一本书籍。
没过多久,羿家来了人请羿弘阔回家。羿弘阔皱了皱眉,不得不放下画笔,匆匆离去。
寒酥将师父送到门口,她立在檐下目送师父远去。她转过身来,望向封岌。他懒散靠着藤椅,道:“你妹妹的眼睛能治好,你还是放不下那件事?”
“您在我手背上乱画,就是想让我师父以为是我画的?”
封岌抬眼望向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寒酥走到桌旁,用茶水将帕子沾湿,去蹭手背上的小红花。一时蹭不去,她眉头皱紧。
封岌望着她蹙眉蹭手的样子,道:“生气了?我让你画回来。”
寒酥闷声:“也在您手背上画朵小红花?”
“那倒不必。可以画些狼头白虎之类,往这里画。”封岌长指探进衣襟,将衣领扯松,露出麦色的胸膛。
寒酥惊愕而望,嗔声:“您注意些!”
她环顾而望,又后知后觉这里是衔山阁,并不会有闲杂人等。
“过来。”封岌朝寒酥伸手。
寒酥走过去,被封岌握住了手腕。他将人拉到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他拿过寒酥手里的湿帕子,仔细帮她擦净手背。
“试试吧。”封岌沉声,“不能当一辈子胆小鬼。”
她的手背被擦净了,封岌将她的手放开。他环过她的腰身,将人圈在怀里,望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人不该困在过去里。”
他认真说话时的口吻总能给人一种力量。
寒酥安静地与他对视良久,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她收回目光,伸手去整理封岌刚刚扯开的衣襟。
封岌皱眉刚要说什么,就听寒酥说:“天寒。”
封岌略抬眉,心里那股不高兴便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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