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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以后还会再回青州吗?”顾老五又问。
周辛夷瞥他一眼,一边从怀中掏出帕子替阿杳将嘴角的汁水擦干净。
“那得看后面的事情了,你现在问我我也给不了一个确切的答案,”王摇花手指轻点着桌面,她托起腮,偏头看着顾老五,疑惑开口,“我离开,这不是你最希望的事情吗?”
他这人,怎么回事?
顾老五知道她正看着自己,可他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对啊,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事儿吗?
周辛夷坐在他的对侧,余光却刚好瞅见他嘴角一抹的笑容。
恶劣又挑衅。
顾老五立刻起身,不慎撞上了桌角,疼的他敛了敛眉毛,但却并未开口喊疼,而是急忙开口:“我肚子突然有些疼,失陪了。”
狼狈而去。
王摇花面上疑色不减,目光落在了溅到桌上的茶水。
好好的,怎么肚子开始疼了?
周辛夷注意到她的目光,大抵也明白了她心中想的是什么了,于是开口:“别看了,没毒。”
王摇花将要去拿这茶杯的手的一顿,斜睨了周辛夷一眼,最后还是将手收了回去。
“我去找晓霜姐姐了。”阿杳看着王摇花道。
“去吧。”王摇花轻声开口,目送着她离开。
桌上就剩下王摇花和周辛夷二人面面相觑。
“摇花姐姐?”周辛夷突然开口打破横在两人之间这死一般的沉默,语气中夹杂几分无奈与戏谑,却并未抬头看她。
倏忽,王摇花有一种被人撕下了面具的感觉。
尽管这张面具形同虚设,她也知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发现。
若二人只是萍水相逢,她大可坦诚地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他,反正有朝一日,这个名字总会被淡忘的。
或许是自己低估了周辛夷想要查明真相的决心吧。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周辛夷抬眸看着她的侧脸。
王摇花将头撇到另一侧去,避开他的目光,而后转过头一脸坦然地回他:“没有。”
“......”
“事实都摆在你的面前了,你要我说些什么?”
“况且你不是早就怀疑我了吗?”
他知道自己是王摇花,王摇花也知道他知道自己是王摇花,如今二人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她心中竟还畅快了几分。
周辛夷被气笑了,“让你卖猪肉可真是埋没你了,应该让你来当捕头。”
王摇花也哼笑一声,不屑开口:“就那点钱,靠着咸菜兑西北风过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可不干。”
“是是是。”周辛夷笑着附和她道。
他曾想过这一天到来时,自己该如何组织语言开口,是要将自己过去日日夜夜的忏悔告诉她,还是庆幸她没死,从而减轻自己身上的罪孽。
可如今二人就这样坐在一张桌子前,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明明是他在逼问她答案,结果不知所措的却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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