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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沈渊带着玩了一天的谢承泽回了民宿。有了沈渊牌暖宝宝,谢承泽浑身一点儿都不冷,他精神亢奋地计划着明天玩什么,下车后却发现民宿门口摆上了不少透明干净的冰块。“宁姨订的?”谢承泽转头问宁无痕。宁无痕摇摇头。“我订的。”沈渊拉了一下他的手,显然对他先问宁无痕很不满意。“你订这个做什么?”谢承泽打量着这些冰块,随后搓了搓下巴,“也不怪我误会哈,我以为如果是你准备的话,大概会是……”满地的玫瑰冰冻块什么的。反正自打来了现代,沈渊总喜欢搞些高调的东西。比如他因为救“沈渊”而错过了现代的生日,沈渊知道后要给他补过生日,竟然直接联系小区物业,把小区内种满了西府海棠,上面还挂满了红条,写着沈渊的愿望。希望谢承泽长命百岁。希望谢承泽青春永驻。希望谢承泽得偿所愿。“明明是我过生日,为什么上面的愿望全是你许的?”那时,谢承泽很无语地问沈渊。“因为殿下每次生日许愿,都不是给自己许的。”所以,沈渊剥夺了谢承泽生日许愿的权利。沈渊说的对,谢承泽那一次的生日愿望,确实也不是给自己许的。他想许的愿,是希望沈渊这一世幸福安康。而他自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所以嘛,他以为沈渊如果为自己准备惊喜的话,大抵会兴师动众的,而不是就买了几个冰块。“看来殿下在‘梦’里待久了,都忘了臣原来是何模样了。”沈渊眼神凉凉地看了谢承泽一眼。谢承泽立马心虚地低下头。沈渊走进了屋,不一会儿从里面拿出来了几个工具,修长的手指覆在冰块上,随着凿冰工具一下下干脆地砸在冰块上,一个雏形很快就出来了。“哟,看着人不大,还会凿冰呢?”宁无迹懒洋洋地倚在门框边上,双手抱臂对着沈渊道,“你这是凿的啥,狗吗?”沈渊淡淡地掀了下眼皮,“这里的狗已经够多了,我再凿狗干什么。”宁无迹:???他是不是在内涵他是狗呢?“走,小金豆,让他在这儿凿吧!咱俩进屋暖和,哥给你剥水果吃~”宁无迹伸手揽住谢承泽的肩膀,吊儿郎当道。谢承泽摇摇头,“不了,我陪他。”“……行吧。”宁无迹耸耸肩,没有强求,“我进去给你拿个热水袋。”门口,谢承泽坐在小马扎上,撑着下巴看着沈渊雕冰块。随着冰块的模样逐渐成型,也渐渐勾起了谢承泽久远的记忆。那一日清晨,千金寨里,他啃完三个干巴巴的馒头走出厨房,看到了门口沈渊留下的兔子冰灯。明明只是随口提了一嘴,没想到沈渊竟然真的做出来了,惟妙惟肖的,将谢承泽心里所有的阴霾和压力尽数挥散。那时只见冰灯不见人,谢承泽还以为沈渊是害羞了,不好意思直接给他所以用了这么委婉的方式,见面时沈渊更是只字不提冰灯一事,于是谢承泽便也默契地没有开口。想到这儿,谢承泽不禁玩心大起,调侃道,“沈郎,你当初为何不亲手把兔子冰灯送给我?是不是害羞了?”沈渊雕琢冰块的手一停,抬眸望向谢承泽。他许久不叫他沈郎了。初相识时,谢承泽只有在挑衅或调侃他时才唤他沈郎,后来,他在人前唤他沈爱卿,人后高兴的时候唤他小渊渊,不高兴的时候唤他沈大强,求他办事时唤他沈爹,做那事时又唤他姓沈的。但其实,沈渊最喜欢的便是他唤他沈郎。有种……夫人向夫君撒娇的感觉。“你再叫一声沈郎,我就告诉你。”沈渊勾起唇,笑得坏坏的。谢承泽:“……沈!大!强!”“看来是不想知道了。”沈渊耸耸肩,低下头继续雕刻手里的冰灯。谢承泽深吸了一口气,与生俱来的逆反心理让他不想妥协,但想到能让沈渊承认自己是害羞了,他最终还是嘀嘀咕咕地开了口,“……沈郎,行了吧。”沈渊立马抬起眸,满眼尽是笑意,“嗯,答案就是当时殿下在厨房里哭着喊苏清河的名字,臣酸了。”谢承泽:……谢承泽:!!!啊——早知道就不问了!“苏清河不过是会做些点心,殿下就对他念念不忘的,一心想要提拔他,臣陪着殿下经历了那么多,却从未被殿下这般挂怀过。”沈渊深深叹了口气,“酸啊,太酸了。”谢承泽:“……”又来了又来了。“雕你的冰灯去。”谢承泽抓了抓他的头发,给他揉乱,想要快速结束这个话题,“瞎吃醋。”“才没有。”沈渊低声道,语气多了几分委屈,“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以前喜欢蜀青禾,所以才对苏清河那么好。”谢承泽:ber?又关蜀青禾什么事儿?,!看着沈渊低着头一副低气压的模样,谢承泽后知后觉,“你这是憋了小半年,才来问我?”沈渊别开头。这种事情,他哪里好意思开口问。毕竟在谢承泽的眼里,他是权倾朝野的权臣,是活过两世的主角,而不是像谢瑾瑜那般随便一点小事都能酸得要死的小心眼男人。用娱乐圈的话来说,就是他在谢承泽面前,“偶像包袱”还挺重的。“算了。”沈渊低着头,拿着凿钻吭哧吭哧地敲冰块,“都过去了,反正,现在你也是我的人了。”谢承泽歪着脑袋看他。在感情方面,谢承泽确实比沈渊迟钝得多,他实在不理解,自己上辈子都和沈渊那样了,为何沈渊还会忌惮一个根本不是他对手的苏清河。所以他只能拖着下巴,静静地看着沈渊雕冰灯。就这样,谢承泽看了一整夜。他恍然大悟。原来,那天沈渊雕了一夜的冰灯,就是为了让自己醒来后能够看到完美又精致的兔子冰灯,可以让他的心情变好些。谢承泽以为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可对于沈渊来说,他在意谢承泽说的每一句话。而这样的沈渊,满心期待地去找谢承泽投诚,想向他证明自己的心意,告诉他自己可以成为他的依仗……却发现,青年想要依赖的人,并不是他。怎么可能不留下一辈子的阴影?谢承泽:我悟了!我终于悟了!这个男人,爱我爱得不要不要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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