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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巫殿再怎么势弱,和你斗个鱼死网破的能力还是有的!”
“我知道大巫的巫术厉害。”
怀桑连忙做出一个求饶的手势。
“所以我才说,我只是来和您做个交易。”
他向着大巫潇洒地一礼,仿佛一位能言善辩的使令。
“柳侯去世前有‘遗命’,如果王女好不能在子期之前生下孩子,她就不得继承庞的王位,而是进入巫殿,成为下任的大巫。”
再抬起头来,怀桑脸上已经满是上位者生杀予夺的倨傲之色。
“我们都知道,王女身上的血脉资质比巫喜更好,放在几百年前,哪怕她是柳侯最重视的继承人,就凭她的资质,也是要入巫殿侍奉的。如果巫殿能得到王女为大巫,则巫殿的振兴就在眼前。”
正如他之前所言,他现在是代表自己这方的势力来和巫殿进行利益交换,而不是作为一个求人办事的罪人来请求大巫掩埋自己的罪行。
“如果大巫愿意和我们结盟,即便王女最后不甘心成为大巫而生出波折,我也可以答应您,子期或我的孩子里,若您有看上的巫人血脉,可以随您挑选,进入巫殿。”
他巧舌如簧,用大巫江最担忧的症结徐徐诱之。
“有了这些王族出身的孩子,您也不必再担心巫殿一系的延续断绝。”
怀桑的劝说让大巫江紧皱着眉头,久久不语。
她的眼神里反复出现挣扎之色,成为大巫时发下的效忠誓言和延续巫殿的使命在她心头反复出现,剧烈斗争。
怀桑耐心十足地等着,他实在太了解他的这些亲人们。
从大巫江到母嫘,再到他自己,这么多年来皆是在柳侯的强压下苦苦挣扎,苟延残喘着。
他们或许在侍奉柳侯时诚惶诚恐,可要说死心塌地?
呵呵,未必。
“可我身为发誓效忠王室的大巫……”
“您以后效忠的还是王室。无论是子期还是子好,谁不是王室的血脉?可大巫不能生育,存亡皆系于王族一身,谁又来管你们还有没有血脉呢?”
怀桑缓缓走上前,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柳侯唯我独尊惯了,心中毫无亲情可言。在她的眼里,我们所有人都是工具。这么多年来,就因为您是长女,她就一直对您步步紧逼、小心提防,让您在她面前摇尾乞怜,让您成为伺候她那一家子人的高等奴婢……”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在她做下这一切时,就该想过终有今日。”
听到怀桑提起过去,大巫的神情恍惚了起来。
“是她让您断子绝孙,是她让您断情绝爱。既然如此,您夺走她最钟爱的孩子,这才是天理循环。”
见到大巫终于动摇,怀桑眼中渐渐现出快慰之意。
“谁撒下了不和的种子,谁收获复仇的苦果……”
他问。
“您说,是不是?”
大巫江低垂着眼眸,手指微微颤动。
她这个弟弟,在对人心的把握上,简直有鬼神之能。
在一阵惊心动魄的沉寂后,大巫叹了口气,抬起头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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