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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闻殷人有一种方法,可以保持尸体在盛夏而不腐,能否请你们出手,暂时将柳侯的死讯隐瞒一阵子?”
怀桑也不绕弯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你们这里没有冰窟,以现有的条件,最多维持尸身几天没有变化。”
歧忙摆手。
“几天?”
“你们这里产盐,有这样的便利,大概能拖八天。”
歧估算了下,又补充道,“而且要完全让人看不出来不可能,最好不过是保持面目如常,能够见人。”
柳侯年纪已经很大了,身上的皮肤干瘪枯燥,又因瘫痪在床而骨瘦如柴身有异味,相比起其他的尸身,更好处理一些。
“八天……”
怀桑掐指一算,算出第八天正好是王女出发前往王都的那一日,满意地点了点头。
“八天足够了。”
从头到尾,子期都像是个局外人一样眼观鼻鼻观心地跪坐在那里,没有人在意他的存在。
他们像是在讨论如何腌制市集里的大白菜那样,商议着如何处置柳侯的尸体。
子期终于忍不住看了躺在那里的母亲一眼。
生前那般强势的人,一旦身死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还活着时,王师怀桑像是条最忠心的狗那样跪舔着她这个主人,丝毫不避讳男女有别,连最不堪入目的污物都由他亲自处理。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养的最听话的那条不是狗,而是只狼,最后会这样重重咬她一口。
“我绝不要也沦落到这种地步。”
子期咬着牙,在心里发誓。
“无论如何,我绝不能死,谁也不能让我死。”
“我们替你瞒着,冒着危险帮你处理尸身,能得到什么?”
殷人“歧”确定了怀桑不是随便出手后,开始索要应有的“诚意”。
“等柳侯‘不幸病逝’后,我会以王弟的身份宣布柳侯的‘遗命’,扶持子期继位。”
怀桑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应对。
子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倒吸一口凉气,向着舅舅看了过去。
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操劳了这么多年,隐忍了这么多年,最终竟然要把他送上王位。
他做了这么多,自己坐那个位置不是更好?
同样的问题,殷人也问了。
“我坐不了那个位置。我只要说出柳侯将王位传给我的‘遗命’,那就等于直接告诉所有人柳侯的死有问题。”
怀桑不知是该好笑殷人的单纯,还是可怜子期遇到这么一群脑子不清楚的辅佐之人,“何况在我之上,还有个姐姐母嫘,按照我们庞的规矩,就算柳不传位给儿女,也轮不到我。”
“既然如此,那子期难道就能坐得了这个位置?”
殷人在庞奋斗这么多年就为了能让子期“上位”,不得到肯定的答复,不会会轻易罢休。
“我自有我的办法。”
怀桑却不愿多说,只做着许诺,“如果我没办法让子期登上王位,你们大可以当众揭穿我,将柳侯的死推到我身上。”
话说到这份上,不可谓诚意不足,就连殷人不再坚持让他再许诺什么了。
何况若没有这位深受国人信任的王师协助,子期想要就此得势,也无疑是痴人说梦,现在得罪这么大一座靠山实在是得不偿失。
“你们说了这么多,难道就没想到过王女好吗?”
一直旁听着他们讨论的子期终于忍不住,大着胆子提醒他们。
“国人们明明更支持的是我的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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