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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要变回原本模样了。
那日最后出现在西山卢园的青年郎君,乃是萧邺嘉和帝的第三子豫王殿下。除此之外,萧家皇室子嗣中,皇长女武陵公主的癔症好了许多,有大半的时间是清醒的;七皇???女永安公主亦重生归来;甚至豫王之子尚且康健。
如此相比当今天子温孤仪膝下无子,萧家血脉不算稀薄。
朝臣中原就超过半数皆是萧邺旧臣,欲复萧邺天下的心,彼此间都蠢蠢欲动。只是旧臣如此,反倒是萧家儿女并无表态。
一来豫王旧伤严重,车马劳顿加之一回来便费心主持局势,未几便再度引发疾患,卧床昏迷,永安公主亦不甚清醒。
唯有一个武陵公主倒是积极,甚至聚集了萧邺旧部,欲直接恢复大邺皇朝。却不想,酒未过三巡便被统领禁军的裴湛扼制在了摇篮中。
武陵公主并未多言,对于裴湛提出的“成事胜算几何”,“纵是成事又何人上位”一系列问题,只道了声是“孤考虑不周”,遂静心修养,不再理事。
如此,近半月时间内,裴湛一边掌管禁军,一边在朝上领袖寒门清流官员,在天子亲卫门客和萧邺世家旧臣中,勉励支撑,维系平衡。
一直到萧无忧能理事,去见温孤仪的那日,裴湛终于卸下一口气。
当日西山卢园中,温孤仪中招,萧无忧亦昏迷。
然她二人虽同伤同命,但痛楚只是初时一瞬。她缠绵病榻许久,实乃尚在小月中,数日殚精竭虑,加上那日山风吹袭,如此一记钢针入胸的刺痛刺激,方让她撑不住心力。
她浑浑噩噩醒醒睡睡,七八日才彻底苏醒,后又被诸人圈在榻上养了数日,终于将一张面庞养出两分血色。
这日是卢泽三七,萧无忧入了辅国公府。
风雨停歇,十月秋阳带着冬的寒凉,疏疏落落洒在这座府邸。
萧无忧在卢泽牌位前上了三柱清香,目光移过,又看见另外两个牌位,次子卢溯,三子卢浔,亦点香敬过。
正要俯身磕头,被卢文松一把拦住
他顿了顿,道,“殿下,不可。”
近二十日不见,这人仿佛苍老了十岁,已是双目浑浊,两鬓微霜。
出身至贵的世家子,半生荣华与风月,本该拥有最肆意风流的人生,却不想被命运裹挟,一腔忠勇落得如此凄凉晚景。
“无有不可。”萧无忧拂开他,郑重向亡人叩首。
起身方道,“孤是萧家公主,也是卢家女儿。”她握住对方双手,再次恭敬行了一个晚辈礼。
“阿耶好好的,夫人和国公府还需要您。”
想了想又道,“且将我从前的院子一直留着,我会回来小住的。”
卢文松闻言,老泪纵横。
他的幺女,他还有一个幺女。
萧无忧没有多留,未几起身离开。
辅国公府。
“卢氏辅国公府辅的是哪一国,可担的起“卢”之一姓?”
萧无忧站在府门口,回首看高悬的匾额。
记得二月里她将将初醒,面对卢文松要将她送入宫中的举措,她曾在心中质问。
至如今,自无需他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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