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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后来将她留在了金陵城的缘由之一,说好听些是不想让她经受京城条条框框的束缚,但实际上是为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沈同尘也知道。
所以话一出口,他就懊悔自己说错了话,他已经尽力在他们兄妹之间很少提及沈长临如何如何,但现实还是无法避免。
他没办法忘记那个还只到他膝盖的小姑娘眼巴巴跟在他身后喊哥哥,更没办法忘记她被爷爷抱在怀中,一年又一年哭着与他们在巷口离别的情景,直到她六岁那年,好像忽然长大了。
也不再会因为离别掉眼泪,更不会让爷爷一封信接着一封信的往京城寄来问他和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记忆中那个小姑娘在心中竖立起了壁垒,保护着自己,连他这个做兄长的,也没有进入的许可。
幼时他无法自主选择,现在稍有些权利,却仍怕护不得她周全,最重要的是,他的妹妹已经有心悦的人了。
夹杂着无奈的嗓音随着风一起吹到了沈窈耳畔。
“算了,只有这一次,但说好了,不让你开口的时候不准说话。”她再打扮也不像男子,再一开口说话,更就露馅了。
沈窈这才笑着回头,三步并作一步换上了还没有人穿过的书童衣裳。
她小时候就来过京城,关于落仙楼的事也多少听说过,但真正要去见识见识,这还是
人多眼杂,那主仆二人也不知在商议着什么,目光只是瞟过她这边一眼,再加上她现在这身书童打扮,一时没认出来。
恐怕他们也没想到,沈窈会大半夜跟着沈同尘来这落仙楼。
冷笑一声,她低声道:“前脚说自己自作多情,后脚就跑这温柔乡来,怎么?这里就能找回自信了?
一脸莫名其妙回头的沈同尘:“嗯?怎么了?”
他没听清她在这里嘀咕什么。
沈窈也想继续瞧瞧他们来做什么,扭头说了句无事。
温绰和照野也换了衣裳,穿着素色的长衫夹杂在舞榭歌台中一点也不显眼,但难防沈窈目光一直追在二人身畔,恨不得盯穿个洞来。
会武的人五感格外通灵,照野便一直觉得心里毛毛的,可一回头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他当然也看不到,因为他一回头,沈窈就顺势将脸侧到一旁,装作看向别处。
“你跟紧我,一会儿我们先去后院,若有人搭话不理会便是。”沈同尘小声嘱咐道。
沈窈心不在焉点了点头,但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转头就跟着那主仆二人上了楼。
“然后呢?”温绰边在人群中走着问道,边伸手扇着风。
这楼里脂粉气太浓,根本让人难以分别是否有蛊的味道。
想来这北族王也不是太笨,知道来这种地方引人耳目。
“说是找这里的一个叫兰莺的琴女,她是他们在京城接应的线人,问她便知晓了。”
照野也有些不自在,这里面的女子一个比一个穿得少,还有不少胆大妖艳的胡姬,胸口甚至只遮盖了一层薄薄的布料,简直非礼勿视。
但毕竟是有要事才来,他下次写家书的时候,还是不要写这么详细了。
自从少主离开苗疆,他与簌玉也聚少离多,但他每次都会将所见所闻一字不落的写做家书分享给她,这也算是一种挂念。
上次办完定亲宴,想来这次了事回去,他们的也该办婚宴的酒席了,他们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婚约也是自小就约定好的,他心里只有她一人。
不过他好像从来没有问过簌玉是否愿意嫁与他,到底该不该问呢万一簌玉也如此生气怎么办,照野想不通,摇摇头将顾虑先搁置了下来,心想还是等她回了信再说吧。
两人走着,这人生地不熟的的模样一下子就被老鸨看到了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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