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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皮鞭迎着风一甩,发出炸裂的动静。
萧子昱不闪不避,抬手去刺袁珩的手腕,被对方躲开后鱼翔而下,选择停在了一片低矮的屋檐上。
袁珩不给他喘息的时间,踩着屋脊追来,脚步却极轻盈,连个声响都没有。萧子昱再次挽出剑花避免被鞭子缠上,一面朝袁珩靠近,兵行险招,鞭梢擦过发尾,卷断几根发丝,而萧子昱已经近身到了袁珩跟前!
他胸口微微起伏,鞭子是远程攻击武器,而他距离袁珩不过一臂,萧子昱毫不犹豫抬手,剑锋直指对方前胸!
袁珩没有闪躲,漆黑的眸子里燃着不易察觉的疯狂,黑袍翻滚,像极了绣着暗金龙纹的玄衣。龙涎香的味道逼近,萧子昱直刺的动作一顿,那软剑竟是脱了手,从几米高空骤然落下。
前后不过几微秒的功夫,袁珩手中长鞭已经缠死了萧子昱的腰部,倾斜的屋檐上站立不稳,萧子昱失去平衡,直直坠了下去。
萧子昱嫁给袁珩的第二年,太子殿下亲自带兵西征,逼退凉州,硬是将大梁边境西扩了几百余里。
大梁边疆百姓遭西边胡人烦扰十余年,终于可以安居乐业,垦田耕作。举国欢庆之时,太子袁珩却同王君缠绵于东宫卧榻上,“南珠是孤的福星。”
他坚信是遇到了萧子昱才有如此当者披靡的气运。
萧子昱被弄得说不出话来,红着眼尾搂紧了袁珩的脖子。为了惩罚他迟迟没有行动,蜀王已经两个月没有送来药引,体内蛊虫蠢蠢欲动,气血翻涌之时带来无尽的痛痒。
他分不清是欢愉更多还是痛苦更多,待到终于有时间喘息,他俯在袁珩耳侧,吐气如兰:“殿下准备如何庆祝?”
“今年秋猎,孤将与众将军同行。”袁珩的呼吸同样深沉。
梁人好战,每年都有秋猎活动,只是袁珩从不带他一起,一是萧子昱不会武功,容易受伤,二来这狩猎场乃是大梁练兵的场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
萧子昱按捺住心头砰跳,声音乖软:“殿下,今年的秋猎臣也想去。”
“前些天八皇子说去猎了麂子,状如幼鹿,神情温顺,臣也想猎来豢养一只。”
“袁烨那小子又来招惹你,”袁珩不满地在他胸口啃噬了一下,但还是含糊应了下来,“那孤便带着你,到时候你与孤同骑一马,千万不可乱跑,不然就被人当麂子猎去了。”
萧子昱知道袁珩在同他玩笑,轻声道:“那臣自然只给殿下一人猎。”
袁珩让他逼得双目赤红,按住那薄腰又索要起来。
等到寅时,袁珩已经睡熟。鸦鸟借着天边稀薄的晨光飞来,萧子昱长发逶迤立在窗边,将写好的纸条塞入信筒,蜀王届时会派死士前来同他配合,务必要梁太子薨于荒野。
这几天萧子昱心中惴惴,那蛊虫发作起来更如万箭穿心,袁珩找来太医给他瞧,却丝毫摸不到病灶。
直到秋猎前一天,袁珩抱着他坐在塌上,眼神疼惜:“这心病到底是何时招上的?要是有什么法子,孤愿以身代你。”
萧子昱刚捱过去一阵,亵衣都被汗水浸透,竖起一指抵在袁珩唇前:“殿下身躯矜贵,可别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臣只是一时头疾,说不定明天出去放放风,病就好了。”
袁珩什么都依着他,长臂将人箍在怀里,睡着了也不肯松开。
萧子昱却盯着窗外冷清的弦月整夜都没合眼。
能完成任务他该高兴才是,回去就能见到师父他们,他最惦记萧子言,那小子是他从路边捡回来的,离开蜀国时才十岁,这些年过去应该长个了。
袁珩一向深眠,今晚却若有所感似的睡不踏实,埋在萧子昱颈间呼出灼热的气息,偶尔还嘟哝一两句梦呓。
他已经和袁珩朝夕相处了五年,彼此从青涩到长大成人,袁珩并不似外界说的那样嗜血狂暴,只是他野心昭昭,善文又崇武,放任其开拓必定是一大祸患。
萧子昱摩挲着对方英俊的侧脸,面上温柔,内心却一点点变得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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