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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他姑母在听清“江逾白”的名字后,跌跌撞撞走近他:“你说他们是江逾白的徒弟?”
“是。”崔遐只是按着父亲交代的话说的,他也没有想到姑母竟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好啊,他们居然还敢回来。”崔婉眼里满是杀意,“你先退下。”
崔遐从未见过姑母露出这样的神情不免有些害怕。
他原本还想假意安慰几句,却看到姑母身边的玉棠示意他赶紧走。
他刚退出来没走几步,就听到了姑母的声音:“去传太子入宫。”
而另一边的崔府,崔应仍在紧张等着探子前来回禀消息。
等听到崔遐已经出了皇宫的消息,他才长舒一口气。
“今日之事,多谢即清了。”崔应绕到庭院中的凉亭,给谢慈行了大礼。
即清是谢慈的字。
谢慈轻笑:“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
他举手投足之间透着轻描淡写的意味,像是毫不在意这件事。
“前几日,小儿在谢府大闹一场,原本还想着即清会怪罪。”崔应道。
谢慈微笑:“小孩子不懂事,我怎么会计较这么多。”
“当年,我刚被认回谢家时,全长安只有崔兄关照我。”谢慈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崔应,“人得知恩图报不是?”
崔应眼中闪过一丝心虚,随即干笑道:“即清连这些旧事都还记得,当真不负盛名。这满京城也就你能担得起一句君子。”
谢慈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眉眼本就生得柔和,这一笑更是显得风清月朗好说话。
崔应见缝插针:“小女和令公子的婚事……”
“天色已晚,我就不叨扰了。”
谢慈起身告辞,打断了崔应未尽的话。
他从崔府出来的路上,崔应也还在说着婚事,他也不继续打断,不过眼皮却再没抬一下。
“大人,为何要救这个崔遐?”等上了马车,幕僚不解问道。
谢慈仍旧是刚才在谢府的说辞:“让他去做苦差事惩戒一番就够了……难不成,你还真要他的性命?”
“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幕僚被谢慈睨了一眼,连忙辩解。
“而且……”谢慈的目光落在马车外的人流上,“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举足轻重又蠢的人可不好找,他还留着有别的大用。
“怎么回事?”马车突然停下,幕僚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马夫:“有个小乞丐饿倒在路上了,拦住了去路。”
“快赶走,多晦气。”幕僚不耐烦道。
“等等——”谢慈挑起车帘,扔下一袋碎银给随从:“带他去吃碗热的,再裁身新衣裳,换些铜板给他用。”
“是。”
幕僚赞叹道:“大人当真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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