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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殷弦月:“昨天在安理会大楼里,你在最右侧安全通道门口,有看见一个戴白手套的西装男人吗?”
路槐以为是什么关键人物,便问:“他持什么枪?”
殷弦月:“无武装人员。”
路槐嗤笑:“无武装人员,昨天安理会大楼里那个状况,你自己想一想,无武装人员能够存活吗?”
答案是不能。
即便是敌方老大,手不沾血坐山观虎斗,也不可能。
因为偌大的安理会大楼五楼中厅,子弹乱飞,大口径□□的乱弹能把人的内脏瞬间搅成烂泥。那人连个防弹衣都没穿,又没有武器,故不能存活。
子弹的可怕之处其实并非穿透躯体,如果仅仅像是针刺透布料一样留下一个窟窿眼儿也就罢了,子弹穿过人体之后,那道路径还会在人体内产生一次空爆。
“所以你没看见。”殷弦月用陈述句问他。
路槐摇头:“没有,你恐怕被手雷震出幻觉了。”
“……”殷弦月思索片刻,“谢谢。”
所以那个西装男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西装男所说的会失去一部分记忆……此时小说家固有的思维方式开始作祟。
他是不是被某个世界的快穿局抓去当系统了?所以要抹掉一部分记忆,以防他对玩家或宿主带有个人情绪。
又或者,他其实是某个无限流世界里的boss?同理,抹掉记忆,避免个人情绪。
殷弦月搓着下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踱步,那么如果反过来推,他是知道自己被抹掉记忆的,所以失忆,是他自愿接受的事实?
显然,自己在这里凭空猜测是没用的。
现在基本确定那西装男就是洛尔要找的狗,殷弦月暗暗愤恨,可惜当时没直接
擒拿他。
后脑勺被他随便剪的短发像狗啃的,他烦躁地挠了两下,现在要设法从这拘留室里出去。
因为无论如何,他在安理会大楼里,和特战队员在通话器里的那些话,依然足够把他送上军事法庭。
他得先逃。
接着殷弦月陡然冒出一个神奇的念头。
他看看手里的铜制安卡,再看看面前监牢的锁头……
万一呢。
生命之钥怎么不是钥匙呢,他尝试着,捏着安卡的圆形部分,插进锁里……
完全不吻合的两个东西,在接触到的一瞬间,仿佛那锁头忽然液化了,接着“嚓”,安卡真的打开了这锁。
殷弦月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一角的监控摄像头,对着它用口型说:“不好意思。”
然后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地推开门,甚至还顺走了路槐抽屉里的手枪。
他穿的是路槐的衬衫和工装裤,低着头小心穿过警局,最后从侧边翻出院墙。圣格利尔城是他写的,从断鹤大街坐列车坐到终点是戈谛安山,但这里既然是普通版本,那就不会有巫师高塔。
离开警局所在大街后,整座城市都弥漫着圣诞的气息,连行道树都被挂上了装饰,小灯球和绿色的绸带。
殷弦月低头避着路人,接过商场门口圣诞老人分发的圣诞帽戴上,走了足足三十分钟才走到车站。
他在木头长椅坐下休息,抬头看列车表,终点站还是戈谛安山。
无论如何,如果哪里能再触发一些神秘事件的话,那么一定是这个巫师元素最浓郁的地方。
幸运的是圣诞节列车免费,不幸的是他饿了,幸运的是戈谛安山脚有个回收二手枪械的小破店,不幸的是人家不收警方的东西。
殷弦月这一早上,体验了真切的起起落落。
“等等。”殷弦月又推开小破店的小破门,问,“枪不收,子弹收吗?”
“……”对方显然有所犹豫,最后,“行,卸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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