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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宁愿遗失任何一件东西也不想丢了叶津渡送他的东西。
时筝脸埋在膝盖里,哭得稀里哗啦。没有人会知道,在幽静的海岸线上,一个哭得像流浪汉的男人会是个鼎鼎有名的大明星。
正是如此。才可以把在经纪人面前的伪装,傍晚一个人来回找寻不到的焦虑通通释放出来。
他连第二天要拍戏也顾不上。
时筝吹了一晚上的海风,手脚冰冷地回到酒店。
头很痛,眼睛也痛。
但是这些痛好像可以减轻心里的那种无法触碰的痛楚。
吴芳予六点钟亲自来叫时筝起床。
没反应,吴芳予又敲了好几下门,随后便直接拿房卡刷门进去。
“时筝?”
吴芳予只看到房间里面还是一团乱,床上也是,时筝就整个人都在被子里,看不见脸,只露出一只白生生的脚。
吴芳予又叫了他一声,走近了几步。拍了拍被子。
“起床了。”
时筝依旧一动不动,吴芳予心里咯噔一下,把被子掀开,就看到时筝脸色惨白地闭着眼睛,眼睛周围红肿一片,嘴唇发紫。
一摸到脸,滚烫滚烫的。
吴芳予推他,又掐他的手掌,终于把人从昏睡中叫醒。
“时筝,起来!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时筝微微睁开眼,光线如同细密的针,戳得他又闭上了眼,他想抬手,却发现根本没力气,想说话,嗓子却如同被按了消音键。只有耳边传来经纪人模糊的声音。
她在说什么,时筝只觉得很累,疲惫得仿佛身上压了千万重山,他走不动,只想陷入无尽的黑暗里,一直往下沉,沉到深海里,深海里只有无尽的坠落,恐怖又寂静。
时筝发烧到了四十度,意识都不清了,再晚点可能会休克甚至引发肺炎。
还好吴芳予发现得早,及时叫了剧组的工作人员,一起把时筝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一早上心惊胆战,吴芳予看着安宁的躺在病床上的人微微松了口气。
“芳姐,筝哥他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啊?昨天下午还好好的……”
小助理忧愁地坐在另一边,看着时筝狭长的睫毛。
“还问,昨天下午你们不是和时筝一起的?他丢了个什么东西怎么不知道?”
吴芳予没好气地斥责道。
“傍晚回来急的快哭了,我和他认识十年,从没见过这个样子,好端端的就魔怔了一样。”
“那……到底是什么呀,找到了吗?”
小助理愧疚又不安地问道。
“怎么找,别说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就是在国内都不一定能找得到,警察又不是神仙。”
“……”
“行了,丢都丢了,你们俩好好在医院照顾着,时筝醒了告诉我,我还要去把明后两天的通告推了。”
时筝是下午醒的,他愣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在医院,两个小助理一下子就跟麻雀似得围上来,叽叽喳喳地叫他,问他难不难受,要不要喝水。聒噪得很。
时筝没力气讲话,眼睛一闭,想再睡一会。
但是储秀已经拉来了一个年轻的医师,用半生不熟的英语叫他看一下时筝。
医生对这个“激动”的小姑娘无语又无可奈何地解释一切都好,但是看对方执着的样子,只好按照惯例检查了一遍基本体征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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