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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平鸿定定凝视她泛红的小脸,勉强抑下心里不断骚动的兽性,冷声淡问:“那你可以起来了吗?”
厨房的空间不大,她得先起身,他才能动。
他想不透,她为什么不尽快起来,好拉开两人的距离。
“对、对不住……”阎韧思尴尬不已,想起身,却因为他异常火热的眼神,而蓦地顿住。“咦?沐大夫,你怎么了?”
他的呼吸不似方才那般沉稳有规律,反而气息急促、粗重,清朗的脸绷得比浆过的布还直。
面对她天真的询问,以及不断在他腹间左磨磨右蹭蹭的娇软小臀,沐平鸿动了怒。
“不要再磨磨蹭蹭了,快起来!”他失去该有的淡定、平静,冷声厉喝。
不知她究竟是有意或无意,竟然一再挑战他的极限。
被他这一凶,阎韧思委屈地抿了抿小嘴,迅速起身拉开两人的距离。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看似淡泊、不染尘世的人,并不如她想像中淡定,而且真发起火来,脾气也不小。
沐平鸿起身拂去衫上沙尘,又替灶里添了柴火后才说:“屋后的林子有一条小径通往溪边,你要用水,就去取。”
话一落下,他就拎起关着百足虫的竹篓,往药庐走去。
一时心软救了她,之后他便发现,他因她而生出太多不该有的情绪波动。
他不能放任这样的心情继续发展下去。
见他就这么离开,阎韧思忍不住开口唤人。“沐大夫……”
方才发生的意外虽然有些尴尬,但他那副没发生什么事的无动于衷,反倒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总觉得,他像是非要在两人间划出一道鸿沟、不让她靠近似的,感觉别扭极了。
“什么事?”他头也不回地顿住脚步。
“你……要喝粥吗?”
“不用。”他答得冷漠而淡然,飞快的移动脚步,继续往前迈进。
“可是一个人喝粥好无趣……”
阎韧思怔怔看着他的背影,嘀咕了一句,心里沉沉的。
隐约捕捉到她的嘀咕,沐平鸿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再管她、不要被心里那一丝诡异的悸动给牵绊住。
看他愈走愈急,阎韧思心里沮丧不已。
她不知道自个儿有没有本事说服他下山,更不知道爹爹如果发现她私自离家,会焦急成什么模样。
想着、想着,心不由得泛起前所未有的酸涩,让她的情绪陷入无比的低落中。
在第一日反常的心情低落后,乐观的阎韧思很尽责、很努力的,扛下了当沐平鸿小药童的重责大任。
为了娘亲,她一定得感动这世人口中的怪大夫,让他下山。
每每思及此,她就能强振起精神、面对困境。
也不知是她天生聪明,又或者天性乐观的性格所致,她发现自个儿其实挺有当下人的天赋的。
第一天她煮的粥,只能用“惨不忍睹、难以入口”来形容。
她庆幸,未将这些失败的食物送进沐平鸿口中,否则说不准,她早就被他给赶下山了。
第二天她锲而不舍,煮出了米粒几乎化为无形的浓稠汤粥。
虽然不怎么美味,但至少肚腹被热呼呼的粥给煨得发暖后,心情也跟着大好。
这几日,她除了料理自个儿的膳食,更把沐平鸿一眼即可望穿的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
今儿个,她赶在戳烂自个儿十根小嫩指前,替沐平鸿补好了一件衫袍;姑且不论她缝补的线是否牢固,但从表面上瞧来,她也算完成了一项艰难的任务。
收妥衣衫后,她慵懒地伸了个腰,本想打个盹,但脑中,却不经意掠过沐平鸿的身影。
这些天她忙着填饱自个儿的肚皮,顺道替他打理房间;在做了十多年来都没做过的活儿后,她已累得没心思去管他。
这会儿静下来,她才猛地惊觉,自从那一日之后,她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沐平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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