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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孟冬臣膝盖上的手一顿,似乎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翻了一页书语重心长道:“我目前手头有三个课题,我发给导师了,目前还在批复中,导师透露过,明年我可能要去国一趟。如果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的话,明年七月暂定国。今年的话,我们先从这个课题入手。”
他指了指一份资料,志愿者们拿起来看,发现那是一份关于某疗养院虐待病人的相关消息。
志愿者们吃了一惊:“消息可靠吗?”
疗养院虐待病人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国外的疗养院和隔壁岛国的医院都曾出过夺命护士案,理由是护士为了不耐烦每天都要照顾病患,于是在每夜巡逻病房时,用过量的吗啡注射进患者体内,造成患者夜间非自然死亡。
这群入住疗养院的病人,大多都是高龄患者,生命体征本就衰弱,他们的死亡没有惊动家属、院方,大家都以为是老人熬不住了自己走了。
所以这场连环命案持续了多年才暴露,一经暴露就引起了社会的哗然。
患者们满心满眼信任、以为救死扶伤的医生护士,有朝一日会因工作怨气化为手持镰刀的死神,剥夺走一名名患者的性命,真是令人遍体生寒。
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资料,跟上述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一次是江州市的疗养院,入住多是四肢瘫痪不能动、口舌麻痹无法表述的患者,如果他们受到了护工或者医护人员的虐待,估计也说不出来。
随着航班在大都市机场停靠,透过机舱窗户,繁华的夜之城映入眼帘,众人回到了江州市,似乎也象征着一切离别的开始。
“再见。”江雪律肩膀单独挎着黑色包,与众人挥手道别,高挑的身影混入机场的旅客。
这么会有这么酷的人,黑色卫衣、黑色帽子和黑色包,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志愿者不舍得他
(),却也知道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送别江雪律后,他们明晰了下一步的任务:“孟哥,我们要卧底,才能拿到第一手情报是吗?”
孟冬臣点了点头。
他们是一群理想主义者,往往在济世救人中得到精神升华。只有理想破碎,才能阻止他们的脚步。
明年的国他们不一定能去,可眼下这件事大家却一定要参与。与treasure再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望着少年的身影逐渐远去,众人心下遗憾,久久才收回视线。
偏偏缘分就是那么巧妙,明年夏天,在那个热气炎炎的季节,他们一同在国邂逅,彼此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是treasure,我一直管你叫哥,结果你居然才十七岁!?喊你哥时你还应得那般自然?”
随后又一起被卷入一场滔天大案。
缘分,就是这般妙不可言。
——
江雪律和志愿者们走得轻巧,可苦了明达市警方,他们大规模搜山,挖出了当年无数受害者的尸骨,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案件真相水落石出。随后他们要面临一个问题——写结案报告。
江州市警方不会写结案报告,明达市警方就会写了吗?
文员小张戴上眼镜,钢笔握在手里,还没动笔写几行就叹息道:“梦境之说虚无缥缈,徐征明能找出弑母凶手,尚且可以用受害者死不瞑目托梦来解释,不对,我怎么也开始了,是用儿童早熟,当年案件刺激性太强,当事人精神潜意识记录下了一切来解释。可那个叫treasure网友盲目相信徐征明,为徐征明指引的方向也充满离奇,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警方的结案报告,一贯公正严谨,不能用神神叨叨的说法,譬如什么玄学破案、开天眼等。
可是——不写神神叨叨的,谁来告诉他,这份报告要怎么写啊?
许多徐征明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的事,那个叫treasure的网友却知道,比如白骨埋在何处、比如数字二和数字八代表了什么,再比如徐征明的养父母有嫌疑,包鸿志咬紧牙关死都不肯透露的线索,突破口在他们身上这种事,诸如此类的细节太多了。
其中的逻辑,谁来给他圆一下。
到了这个时候,小张就格外羡慕外面的报社记者。
反正都是咬笔杆子,外面的记者靠报纸销量吃饭,他们没有那么多束缚,把整个“擒梦追凶”案件写得跌宕起伏、转折连连,解释不通的地方全部用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桥段来包装。
记者们为了赚钱。
什么徐征明午夜梦回,即使身在他乡,也为故乡的竹林和那碗黄凉粉而辗转反侧、落下眼泪。
记者努力挖掘这个感人肺腑故事后的每一个细节,确保什么都没有遗漏。还提到了当年给包鸿志看相的那个师傅,看得也太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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