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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捕蝇草?”
捕蝇草酒吧
夜雨淅淅沥沥地下,潮湿的风自四面八方涌来。已是深夜,街道上行人愈来愈少,招牌闪烁着,却照不到街道角落的昏暗处。
明姐勾起唇,抬手抖了抖雨伞,而后将它合起,抬脚走上前去,推开酒吧的门。
那是一扇玻璃门,开合的时候会反射出炫彩的光辉。门上挂了个旧式铃铛,铃铛声音不大,只轻轻响了几声,便被淹没在夜雨之中。
李禛跟着进了屋,甫一进门,就听到周围沸起的人声。她环顾四周,只见酒吧内灯光昏暗,总体面积并不太大,摆设也不多。
只有一个小吧台,吧台上摆满了反射着美丽光线的酒瓶和玻璃杯;周围一些桌椅,最角落处有一个楼梯,像是能通往楼上。
不过这家酒吧规模虽小,里面的客人却不少,皆是三三两两坐在一处,或放声说话,或沉默喝酒。李禛的目光在客人们隆起的肌肉上转了一圈,又收了回来。
明姐招呼着李禛,两人绕过桌椅,走上那角落中的楼梯。楼梯有些窄,由黑乎乎的水泥砌成,没有铺瓷砖。
“你去洗个澡,换上我的衣服。”明姐指了指洗浴间的方向,又扔给她一套衣服和一瓶药水、一卷绷带,“衣服是干净的,没穿过的;用药水和绷带处理一下伤口,免得感染。”
李禛道了声谢,接过东西,走进洗浴间。
相比鼠场的盥洗室,明姐的私人洗浴间要简陋不少。地砖因年头久有些发黄,水管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花洒智能控制系统不太灵敏,灯光也是昏黄古旧的。
然而这昏黄的色调却让李禛放松下来,终于有了从地狱返回人间的实感。
她将外套、染了血的复生者制服扔到地上,慢慢走到花洒下。温热的水流冲去她身上的疲惫和伤痛,让她心情舒缓了些许。
李禛拧干头发,换上明姐的衣服。这衣服是一件黑色吊带和一条牛仔短裤,尺码比她略小一点,穿上去有些紧。
她扯了扯裤腰,拧开药水给右臂上的伤口简单消了下毒,又将雪白的绷带缠好。
“衣服怎么处理?”李禛拧开门,“毁掉?”
“扔在一边吧。”明姐随手指了个位置,一手给她递了件外套,“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穿好了。我以为你这种旧时代的老古董,不会接受这种衣服。”
李禛套上她递来的宽松外套:“衣饰如何,皆是表象,最珍贵的当然还是性命了。话不多说,你费心费力帮助我,究竟意欲何为?”
明姐仇恨神衍神天是真,帮了她也是真。但即使两件事都是真的,也不意味着他们可以毫无条件地划上等号、结成因果。
听闻此言,明姐移开目光,懒散道:“这么想知道?那下去喝杯酒吧。”
李禛定定看着她,半晌才道:“好。”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明姐站到吧台后,递给李禛一杯酒。李禛拿了酒,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侧着头观察着酒吧内的地方。
“这酒吧很多年了吧?”李禛敲了敲吧台,“看上去有些旧。”
“十来年了。”明姐一边擦着酒瓶,一边回答道,“刚开酒吧的时候,我才二十多岁。”
李禛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只是普通的酒,没有毒。但味道很淡,品质算不上好。她瞄了眼价格表。文字她认不全,物价也不太了解,但光看数字,感觉很贵的样子。
“真的会有客人?”她疑惑道。
明姐冲着大堂中喝酒的人那边努努嘴:“那不就是客人?”
李禛放下杯子。酒杯磕在吧台上,发出一声脆响:“你知道,那些人不是客人。”
话音未落,大堂中的吵闹声、划拳声、吹牛声便全都消失不见,空气一瞬间凝滞成固体,唯有房顶上的音乐播放器还在运行,播出流畅的音乐。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朝着李禛看过来。
李禛笑了笑:“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这些人,无论男女老少,均是肌肉虬结、身体健硕,身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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