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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毛“噢”了一声,又问:“那四姐你呢?”
李禛弯了弯嘴角,手指伸进口袋中,夹出一个小小的名片来:“我?我会会你口中的那位兰大婶。”
停顿一瞬,她话语意味深长:“说不定现在这位兰大婶,比你我还要焦头烂额呢。”
“兰大婶?等等,你要找兰大婶?可是……”
红毛的声音戛然而止了。李禛挂断灵脑,掏出名片看了眼地址,却没有立刻去东街找兰大婶,反而穿过蚯蚓洞,朝着邱老狗酒吧的方向走去了。
街道上空荡荡的,来往行人行色匆匆,她慢悠悠走在路上,反而格外惹眼。有人好奇地看了她几眼,认出她是最近渡魂街的“新秀”,顿时低下头,不敢多看了。
蚯蚓洞中,不少人穿梭着。他们紧抿着唇,神情严肃,走街串巷,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李禛猜测这些人是罗一的手下,正在寻找罗牧之死的相关线索。
她脚步顿了顿,朝着昨夜那个女保镖死亡的位置走去。那里的尸体已经不见,想来是被罗一的手下发现并带走了。
将手插进口袋,李禛若无其事地穿出蚯蚓洞。她在西街有一定名气,罗一的手下也没想为难她,见她只是路过,便放她走了。
出了蚯蚓洞后,李禛先去了酒吧对面的饮品店。店中没有客人,只有外表是老太太的店主坐在柜台后,慢条斯理地织着毛衣。
李禛将现金拍到她柜台上:“昨天赊的帐。”
店主掀开松松垮垮的眼皮,看了她一眼:“呵呵呵,我以为我这钱要打水漂了,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
“本来就是无本万利的生意。”李禛倚在柜台边缘,指了指菜单上一种蓝色的饮料,“喝这个。”
店主慢悠悠地站起来,给她搞饮料。她熟练地挖了勺半透明蓝色果冻状固体,又兑了水,往里面放上点冰块。
冰块如同下饺子一般落入水中。店主搅拌了一下,忽然道:“罗一的儿子,是你杀的吗?”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人这个问她了。李禛无奈地摇头:“当然不是,你可不要乱说。”
店主幸灾乐祸地笑道:“不是你杀的?也对,毕竟罗一的废物儿子,整日招猫逗狗,与他结仇的人多了去了,都是碍于罗一的颜面,才没和他计较。”
她盖上乳白色的盖子,将塑料杯推给李禛:“喏。”
李禛接过饮料,喝了一口:“这不还是昨天那种吗?”
店主翻了个白眼:“颜色不同啊。而且在渡魂街,你想喝到什么好东西?况且……”
她瞥了李禛一眼:“你今天是来喝东西的吗?”
李禛叹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把钱币放在她桌上:“这些够不够?”
店主粗略扫了一眼,便知道大概的数目了:“要看你问什么了。”
“这个。”
李禛将名片掏出来,放在柜台上,推到店主面前:“这个地址是哪里?”
店主用双指捻起名片,眯着老花眼看了几秒,便痛快回答道:“是东街兰大婶开的歌舞厅——你知道兰大婶吧?就是东街的老大。你怎么会有这张名片?”
“这你就不要管了。”李禛得到答案,满意地伸出手,从店主那里抽回名片,“这张名片是兰大婶的?”
“名片不知道,但地址肯定是。那家歌舞厅是兰大婶开的,也是她的据点。”店主笑了笑,“我猜你是昨天从什么地方搞到的。那个抢保险箱的人身上的?啧啧啧。如果让罗一知道,又是一场好打。”
因为她过去的经历,店主很是厌恶罗一。今天罗牧被发现死了,她看起来精神头都好了不少,作饮料时还轻轻地哼起歌来。
李禛耸耸肩:“不会让他知道的。”
说罢,她转过身出了门,朝着东街的方向走去。
东街与西街的分界线很明显,是一个巨幅广告灯牌。这个灯牌屹立在废楼之中,每到夜晚,便会照亮渡魂街灰沉沉的天空。
相比沉默的西街,东街的人便要多上不少,行人衣着打扮更为鲜亮,街边店铺的招牌也更为整洁。
看起来,东街的主人将自己的地盘治理得很好。
对于李禛这个陌生的来客,行人纷纷投以疑惑的目光。李禛活动的范围一般在西街,虽然东西街不禁止来往,但大部分人还是更愿意稳定待在自己的地盘上。
是以,虽然有人听说过她的一些传言,却并未真正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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