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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居民们都深信将当年的事说出去会性命不保，而小初却毫不避讳地告诉了我这个才相识不久的邻居。但由于我掌握的线索极少，不免对他的话产生信任，顺理成章地告诉了警察。

不能说他给的线索毫无真实性，他的话并不假，却刻意抹去了关键的部分。

那对夫妻，其实一共有两个孩子。

一个是已经死去的女孩，而剩下的那个，则是他，季小初。

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已经死了。活着的，都只是勉强知道些皮毛的人。

季小初之所以不直接告诉警察，是因为不愿做笔录，他的名字太明显了。

小区里出现过的无妄惨案实在太多，但出事过的姓季的人却并不多。他当然可以选择用假名糊弄过去，但很快就会被查出来，自己用假名的事也会百口莫辩。

所以，他选择拿我当工具人，由我传出去。

而那之后，他则故意“失踪”一波，彻底洗清嫌疑。

毕竟他是瞎子，没人会怀疑到他头上。

但他失策了。

那个被他拿来当工具的大汉无意间吐露了一句话，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胡说！那小子贼机灵，跟个耗子一样，根本没挨到多少拳头。”

试问一个瞎子，怎么可能在大汉手下躲打？就算碰巧走运躲过几劫，那也不可能什么伤也没有吧？

虽然不知他为何今晚要出现在这里，或许是为了解决我，又或许是落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不得不伪装成一副狼狈的样子赶来。

他千算万算，在看见我下粉后便开始赌，但是很可惜，他赌输了。

我轻轻一笑：“一个瞎子怎么可能看见我下粉呢？”

随后不动声色地划开手机界面发了个“1”，示意警察可以行动了。

“你都知道了？”听我这么说，季小初索性也不再装傻，拍灰站起来。

“虽然不知道你的眼睛为什么是这副模样，但我想，对你来说正是一件好事，不是么？”

“……嗯，”季小初看向我，我连忙握紧手中的剪刀，万分警惕地盯着他的动作。

但他却并没有攻击我的意思，眼角陡然流下一道泪水，露出好看的笑，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来抓我好了……”

我见状一愣。

“我不会……反抗，这些……都是我做的，我已经……活够了。”

“我承认……人是我杀的，尸体也……是我放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我愣愣的看着他，没料到他会这样。

他这是，丧失了生的渴望，自愿跑来送死的吗？

在我愣神间，他骤然攥起手里的玻璃碎片，径直向我刺来。

我当即回过神躲开，但我还是不忍心下手，只是躲着，很快就处于下风。

而此时，门被人踹开了，警察们纷纷举起枪对准季小初，大吼道：“不许动，放下凶器抱头蹲下！”

小初像是终于知道自己走投无路，手里的碎玻璃应声而落。

他被警察带走时，我隐约听到他低声说了句：

“你和ta……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哪个ta？

我陷入了无尽的沉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