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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第1页）

有别于大都会和哥谭的繁华，布鲁德海文有一种城市与乡镇混杂的风格。

前两者是守望互助的两座超级经济体，并肩航行于东海岸的两艘巨轮。后者是发展到一半被掐住脖子的旅游城市，是哥谭船影下捡食渣滓的游鱼。

单看市政府抛出来吸引游客的部分，特指赌场与港口，布港勉强也能赞上一句“华灯璀璨”。除此之外的居民区、工业区，和哥谭倒退回三十年前的风景差不多。

布鲁德海文警察局就藏在三十年前的胶片里。

迪克走进饱受海风侵蚀的老旧办公楼，集合大厅的咖啡角和任务栏边上三三两两聚集了好几位警察。

有人注意到迪克，高声调笑：“格雷森回来了，你不是被FBI的漂亮女孩带走了吗？”

“你说得好像她会吃了我似的。”迪克拉开工位的椅子，“她没那么可怕。”

“哦，”端着咖啡杯的一位女警路过，“我听说他和鸳鸯眼分手了。”

最先发现迪克的警察听罢，勾住迪克的肩膀朝他挤眉弄眼，“仔细说说，搭档，你无往不利的漂亮脸蛋怎么不管用了？”

迪克肩膀一抬，抖落同事的胳膊。他没好气道：“你最好换一个朋友一起巡逻，麻烦把警车留给我。”

麦克斯丝毫不讲搭档义气，转身向众人摊手，“显然，他们没有复合。”

同事们哈哈大笑，办公室里涌动着快活的气息。

迪克羞恼地撕下工位上的一张便利贴，上面标注了庆功宴的时间和地点，用红色马克笔画了圈。

“受欢迎的格雷森又一次陷入了情感纠纷，你比你预期中更喜欢那位鸳鸯眼的女士。”低沉的男声从警监办公室向迪克身后靠近。

迪克诧异地回头，惊喜地展开双臂，“派翠克，你怎么在这儿？”

来者穿了一双旧皮鞋，踩着地面啪嗒作响，有一丝讲究，但不多。他穿着与皮鞋配套的西装三件套，领口又不系领结、领带，随意地敞开。

金棕色卷发，抬头纹极深，蓝眼眼角下垂。

英俊、狡黠又饱经风霜，这副形容是派翠克·简的代名词。

迪克年少时在游乐场与他相识。他是马戏团内“飞翔的格雷森”，而派翠克的父亲宣称派翠克能够通灵。两人都是明星小演员，只不过派翠克比迪克要大上好多岁。

后来迪克被哥谭富豪布鲁斯·韦恩收养，派翠克则由父亲领着四处行骗。有段时间迪克常常能在电视上看到这位假灵媒的身影，再后来，传来的就是派翠克的妻女惨遭连环杀手杀害的消息，曾经的明星灵媒成为了CBI的独立顾问。

迪克与久别重逢的朋友拥抱，“我们有好久没见了，我听说你为加利福尼亚调查局工作。”

“那是两年前，现在我和FBI是合作关系。”派翠克露齿微笑。

实际上两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CBI专案调查组的顾问派翠克·简亲手掐死凶名赫赫的连环杀手血腥约翰，踏上了逃亡之路。

夜翼知道这件事，他偷偷关注过派翠克的逃亡行程。但迪克不应该知道。

装傻天才格雷森惊讶道：“所以，现在你是FBI的顾问了，听起来不错。”

老友的眼眸里闪着机敏的灵光，派翠克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当他们在游乐园里为不同的客人表演时，他总能凭这双眼睛从客人的口袋里拿走钱财。

“我得到了一份刺激的工作。”派翠克努努嘴。

他左顾右盼，“布港警局连一张沙发都没有吗？”

迪克有些迷茫，“警局里为什么会有沙发？”

“不用管他，他就爱给人添麻烦。”一位气势汹汹的女探员走过来，黑发碧眼，是一位英姿飒爽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