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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月从小在他们的溺爱下,脾气日渐骄纵。原先还在担忧,嫁去了段家,以她这个受不得丁点委屈的性子,怕是免不了要受些磋磨的。
想不到她还是老样子,别说有所收敛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段柏庭回厨房另外给她切了点水果。
如今是他去哪,她就跟去哪,俨然成了他的跟屁虫。
段柏庭还得时刻小心,生怕转身时不慎撞到她。
“你站在我左边,别被我碰到了。”
“哦。”她乖乖的移动到他左边。
昨天晚上睡前她提过一嘴,想吃石榴。但她的肠胃不怎么好,睡前吃东西不易消化。所以段柏庭先把她哄睡下了,说明天再给她剥。
今天一大早,便亲自去买了一些。
他戴上一次性手套,将剥好的石榴放进玻璃碗中。
见她一直在打哈欠。
“你要是困,先上楼睡一会儿。”
宋婉月趴在他背上:“那我就这么睡。”
他眉眼带上几分无奈:“这样怎么睡。”
宋婉月坚持:“能睡。”
段柏庭便不说什么了,只能尽量放慢动作,不吵到她。
客厅传来开门声,宋母的声音温柔而热切:“怎么这么晚才到。温阳,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盛碗粥。”
听到这个名字,段柏庭的动作顿住。
男人的声音稍显低沉:“不用了阿姨,我有点困,先上楼睡会。”
“不着急。”宋妈妈朝厨房喊,“婉月,温阳回来了,快出来打个招呼。”
气氛就是在这个时候冷下来的,宋婉月才刚睡着,迷迷糊糊被吵醒,揉着眼睛去到客厅。
周温阳还是那个熟悉的寸头,想必边塞的风霜格外凌厉。
他的轮廓消瘦了些,却也坚毅许多。
相比上次见面,黑了不少。
宋婉月冲他笑笑:“这么久没见,是不是又长高了?”
周温阳冷哼一声,嫌她说了句废话。他都多大了,还长?
宋婉月不乐意了:“你哼什么,你没礼貌。”
周温阳刚要开口,目光越过她头顶,落在她身后。
是摘了手套从厨房出来的段柏庭,面对不相干的外人时,他身上短暂的温情似乎被隔绝。
只剩下居高临下的漠然。
这是镌刻在骨子里的一种特性。
改不掉,也抹不去。
周温阳视线往下,收回目光;“阿姨,我先上楼了。吃饭您不用喊我,我补个觉。”
从边塞回沪市,中途又是坐车又是转机,舟车劳顿了一整天。想必也是累狠了。
宋母也不继续说什么,让他好好休息。
他在宋家有单独的房间,和宋婉月的房间是同一楼层。
所以宋母特地嘱咐过宋婉月:“晚上动静小点,别吵到温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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