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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清焉就这么摔死了?
扶薇沉默地望着彻底枯萎的并蒂莲。
宿清焉,死了。
蘸碧走进来,先瞧了瞧扶薇的神色,才低声道:“主子,夫人睡下了。”
扶薇将目光从枯萎的并蒂莲移开,问:“怎么样了?”
“风寒有药可医。可夫人忧伤过度,大夫说汤药治不了心病,只能慢慢调养……”
梅姑听闻宿清焉坠下悬崖,无法接受,亲自出去找,最近偏偏天公不作美连续暴雨,她淋了雨大病一场,再加上伤心过度,人直接卧床不起。
扶薇迟疑了片刻,还是去看望梅姑。
梅姑纵使睡着,眉头也一直紧锁。
扶薇悄声走到床边,瞧着梅姑苍白的脸色,她也跟着皱起眉。隐隐听见梅姑呢喃着什么,扶薇俯身凑近去听。梅姑仿若梦中呓语,吐字不轻。扶薇连猜带蒙听见“报应”、“后悔”之类的奇怪词语。
院门忽然被人敲响,在死寂的小院异常响亮。扶薇沉沉的眸光浮起波动,她刚要往外走,去看看是不是夜影卫有了消息,又听身后榻上的梅姑被吵醒。
“是、是有消息了吗?”梅姑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扶薇赶忙折身回去扶她坐起身。
灵沼知道主子心焦,从外面进来禀话:“是隔壁宋家的人。”
梅姑有心下床,可虚弱的她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急切地说:“请他们进来。”
宋二风尘仆仆从外面进来,一双儿女宋能依和宋能靠跟在他身后。三个人脸上都是很浓重的疲态。这几日,宋二带着平安镖局的人日夜去找宿清焉,几乎没有休息。
梅姑瞧着宋家三人的脸色,就知道今日又是一场空。随着一天天过去,儿子生还的可能性越来越低。梅姑神色黯然,哑声道:“这几日辛苦你们了。”
宋二看着不忍心,道:“刘衡他们还在找。只是晚上看不太清,今晚可能又有暴雨。等明儿个,唤更多人去找。”
梅姑感激地想要挤出一个笑脸来,可是一个没忍住,还是掉下眼泪来。
宋能依赶紧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握着梅姑的手,劝着:“您别伤心了,只是还没有找到尸……反正咱们别放弃!还有希望的!”
梅姑红着眼睛点点头,伸手去擦宋能依脸上沾的泥土,说:“这几日你们也都辛苦了,个个灰头土脸的……”
“这是应该的啊!”宋能依气恼地瞪了扶薇一眼,“不像有的人,自己夫君坠崖了,她还能安生待在家里美滋滋享福,既不出去找,也不担心!”
扶薇面无表情地听着,甚至唇角挂着一丝浅淡的柔笑。
宋能依越看越气,她气得直接骂出来:“简直就是个带煞的,接二连三带来霉运!”
扶薇神色不便,仿若没听见。
梅姑干忙帮扶薇说话:“薇薇身体不好,本不如你们的体力。更何况她现在怀孕了,更不能操劳。”
宋能依愣了一下,半张着嘴无话可说了。
扶薇有些惊讶地转眸看向梅姑,默了默,她如实道:“我没有怀孕。”
这下轮到梅姑惊讶了。一双哭红哭肿的眼睛微微睁大望向扶薇,好半晌没反应过来。难道不是儿子做错了事,要对扶薇负责,才忤逆她的意思娶妻?
宋二瞧着牵扯到家事,赶忙说:“你先好好休息。我们回家去了,一有消息立刻过来告诉你。”
“好。”梅姑点头。
扶薇看向灵沼,淡声:“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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