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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苔一怔:“我流口水了吗?”
拾翠认真地点头:“是,殿下还盯着看了一番。”
……
乌苔整个人都蔫了。
乌苔心里是有些沉重的,比如她可以说我睡觉打滚打呼,但也只是说说,让一个外人看到自己流口水的样子,乌苔是恨不得干脆死了算了——当然了这也是说说,能活得好好的谁愿意死呢。
乌苔无精打采地梳妆,梳妆过后,正要用膳,懋王竟回来了,看那样子,竟是要和乌苔共进早膳。
乌苔猝不及防的,只好收拾心情恭迎懋王,又服侍着他坐下来。
乌苔不着痕迹地看向身边的懋王,白日的懋王穿上了一件魏紫窄袖仙鹤缎袍,交领处缀有玛瑙石做成的领口,恰好到处地包裹在喉结下。墨黑长发用玉冠高高束起,越发显得挺拔颀长,周身散发着不可摧折的威仪,让人不由自主地俯首。
这样的懋王,越发让人难以揣度,更不知道自己是进是退。
就在这时,只听懋王望着案几道:“往日早膳,我都是和你一起用吗?还是我自己用?”
乌苔一听,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面前黑漆描金长桌上,摆放了醎食素馔并点心汤饭,约莫有二十多碟,这都是早膳要用的。
乌苔干咽了下,知道自己必须编得天衣无缝,便道:“殿下,你我成亲也才半年有余,殿下又忙于公务,妾身羞愧,又是一个懒散的,所以你我夫妻一起用早膳的时候倒是不多,偶尔一起用了,都是妾身服侍着殿下,殿下每每与妾身一起用早膳,胃口也会比往日更好。”
她觉得自己说得应该不至于出什么茬子吧,就算懋王找底下人去询问,底下人也不敢说懋王从未和自己王妃一起用过早膳,就算只有那么几次,他也得说有。
所以自己这话,进可攻退可守,怎么也不至于算说谎。
懋王听到,却是默了下,抬眼看向乌苔。
乌苔只觉,那俊朗深邃的面容凉淡无波,但那平静的眸中若有所指。
乌苔怔住,心想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懋王挑眉,淡淡地道:“王妃往日都是这么懒散吗?”
乌苔瞬间明白,之后脸上火烫。
她羞愧地咬着唇,简直想哭出来了。
懋王气定神闲地看着乌苔。
乌苔攥紧了拳头,望着懋王领口处那红玛瑙扣,深吸口气,一鼓作气地道:“殿下,妾身羞愧,确实素日懒散,但是凡事涉及殿下,妾身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不假人手。”
希望他记得,他昏迷不醒的时候,自己可是伺候了两天两夜!
两天两夜哪,就算是做戏,也得有个苦劳吧?
懋王盯着乌苔如初雪般明净的脸庞,上面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粉晕,娇艳动人,能勾起人心底的怜惜。
他并不记得成亲的那些事,但他却隐约觉得,这样的她,自己是见过的——在一种更亲密暧昧的情境下。
也许有红烛,有喜帐,还有难耐时的柳眉轻蹙。
一种异样感便奔涌而来,那是昨晚曾经有过的。
他轻咳了声,眸光望向窗外那轻轻摇晃的海棠树,淡声问道:“我往日怎么称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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