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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时宴还欲争辩,那嘴尚没有张开,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顾甚微一把抓起他猛地朝上一拽,紧接着脚下一软,他已经从墙外转移到了墙内。
他捂住了嘴,强压住了直冲脑门的吐意,就瞧见顾甚微递给他一颗梨膏糖,然后冲着他使了一个眼神。
韩时宴心中微暖,拿起塞进了嘴中。
在入口的那一瞬间,他瞬间脸色大变,这是什么掀翻嗜甜者灵魂的糖!它又辣又苦又甜,简直要将人的脑子都搅合成一团浆糊。
韩时宴正想吐出来,余光一瞟却是瞧见了顾甚微看好戏的脸,他强忍着流泪的冲动,硬生生的将那梨膏糖囫囵给吞了下去,然后面无表情地冲着顾甚微点了点头。
顾甚微瞧着好笑,不过这会儿不是开嘲讽的好时候,她冲着跟上来的吴江比了一个手势。
吴江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踮起来的脚尖。
他轻功的确是不怎么太好,落地声音比顾甚微大得多,不过蠢人有蠢办法,他用心想出来解决之道,那便是脚尖着地,虽然刚开始练习的时候脚指头折了几回。
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强壮得堪比铁钻了。
吴江想着,晃了晃左手拿着的铁锹,朝着顾甚微的方向靠拢了过来。
这个时辰公主府已经二门上锁歇息了,四周寂静一片,几乎只能偶尔听到几声鸟鸣声。
顾甚微就着月光看了过去,她在那里生活了许多年的澄明院已经彻底被移为了平地,从前父亲教她练剑的青石板小院,这会儿也都被栽种上了桃树。
她循着记忆走了几步,从前那个藏在竹林里的小坟包,这会儿已经彻底的找不到了。
顾甚微仔细辨认着,终于在两株已经生出了花苞儿的桃花树中间停了下来。
“应该就是这里!吴江你先别动,还没有到你动手的时候。”
顾甚微说着,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剑柄,她轻轻地抽出那把长剑,朝着那平坦的地面猛的插了下去。
长剑半数皆入泥中,顾甚微抽出了剑,又换了个方位再刺了一回,她一共刺了四剑,做出了标记,这才站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看向了二人。
“瓮缸的确还在这里。咱们先出府去,一会儿再进来。”
吴江一头雾水,他将手中的铁锹舞了个虎虎生威,“先出去再进来?那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咱们不是盗墓么?趁着现在月黑风高的,咔咔一通挖,然后带去给老仵作验看岂不是正好?”
顾甚微摇了摇头,月光之下她的眼睛显得格外的清亮。
“谁同你说是盗墓了?分明就是你自己随便想出来的,我可从未说过是盗墓。”
“身为长姐,我要替我小弟移棺,哪里需要盗?当然是光明正大从正门入!先前我同你们怎么说的来着?”
韩时宴仔细回想,顾甚微的确没有说过是盗墓,就像她没有说放风的暗号是学狗叫一样。
她说的是请他来做个见证,然后让吴江帮忙移棺,让开封府老仵作验看。
以为是大半夜来,且还扛着铁锹,他们便先入为主的以为是盗墓了。
顾甚微冲着二人眨了眨眼睛,抬手指了指院墙外,她一把搂起韩时宴,脚轻点地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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