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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琤瞳眸眯起:“萧玠?”
当年夺嫡之争,除了他大获全胜,只有两个皇子全身而退。其中一个是皇后生的傻儿子,剩下的一个便是四皇子,萧玠。
萧玠虽然不是傻子,却和傻子差不了多少,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蠢货罢了。他的生母出生低微,自己又不受父皇宠爱,根本连加入夺嫡之争的资格都没有。
萧琤问:“他们说了什么。”
“只是寻常的客套问候而已。顾大将军说了不少沙场趣事,四皇子听得津津有味,还邀他下次去府中一同烤羊吃酒。”
难道顾扶洲千方百计地回京,是为了萧玠?不对,顾扶洲知道有人监视,所以他们表面上看到的,只是顾扶洲想让他们看到的。那么顾扶洲是想故意把水搅浑,隐藏自己真实的意图么。
“继续盯着。”萧琤道,“有异状随时来报。”
林父的消息传到太医院,林清羽立刻告假回了林府。他本以为父亲遭到了贬斥,会郁郁寡欢,没想到父亲一脸平静,还笑着和母亲说,这下每日能按时回府了。
林清羽无奈:“父亲居然还笑得出来。”
林父苦中作乐:“无非是从正五品去了正六品的闲职,算不得什么。说起来,归京之前,大将军还提醒过我,让我当心太子。是我救人心切,大意了。”
林清羽微讶:“大将军让您当心太子?”
“是。他说他急于回京,不得已留下了不少疑点,太子定会对他身边之人多加防备。没想到,我最后竟是因为此事受贬。清羽,南疆药蛊,你我都见识过,它能给庶人治病,却不能医天子之病——可悲,可叹。”
林清羽没心思想什么南疆蛊毒。他一遍遍回顾顾扶洲的话,朦朦胧胧触碰到了什么,又像是雾里赏花,始终无法看得透彻。
姓江的无法和他相认,除了身在远方,不得已要隐藏身份两种可能,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
“也罢,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
“我也不想将你牵扯进来。”
林清羽沉思许久,问道:“父亲,你说‘奇变偶不变’是顾大将军截获西夏密函所得。除了顾大将军,可有人亲眼见过那道密函?”
林父不知道长子为何有此一问,道:“如此机密,将军自然不会给旁人过目。”
“就连赵将军都未见过么?”
林父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林清羽眸光微动。
或许,他一开始就弄错了,密函的源头不在西夏,而是在……雍凉。
次日,林清羽照常去将军府上送药。他刚下马车,袁寅便迎上来道:“林太医,将军今日不在府上。”
林清羽问:“那他在何处?”
“将军在四皇子府上。”袁寅笑眯眯道,“林太医把药给我,我这就派人给将军送去。”
林清羽想了想,道:“不必,我再跑一趟便是。”
宫中有规矩,成年的皇子除了太子,其他人都要离宫立府。来日太子登基,这些皇子就会被封王位,迁居封地。而这位四皇子,今年刚满十八。
林清羽下了马车,看到四皇子府前停了数十匹骏马。这些骏马无不威风凛凛,像是军营里的战马。看来今日到四皇子府上的武官,不止顾扶洲一人。
林清羽说明来意,下人进府通传。不多时,一个相貌阴柔,雌雄莫辩的俊美男子走了出来。看他身上的穿着,应当是府里的管事。
“见过林太医。”那管事道,“请随我来。”
林清羽跟着管事一路到了后园,远远就闻到了酒香和肉香。只见园内架着篝火,篝火上烤着一大头羊。火旁围着数十人,他们大多身着铠甲戎装,一手喝酒,一手吃肉,不拘小节,好不快活。唯二还算斯文的人,一个是一位身着锦衣的少年,少年生得唇红齿白,灵动可爱,虽然手里也撕着羊肉,动作却没多粗犷。此人便是四皇子,萧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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