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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被绑的小公子……这马匪人多势众,她孤身一人贸然进去别说救人,自身也要九死一生,那小公子只能自求多福了。
*
一处木屋内,李雨泽和周念之俱被绑着手脚,不同的是,一人侧卧在床上,另一人被扔在地上。
李雨泽生怕这寨主晚上召她去行那事,一宿清醒着,不知过了多久,再撑不住,方昏睡过去未几,一声唢呐直冲脑壳,她青黑的眼睛猛然颤动,平静之后满脸死气。
若是当年在京城,她定判这一营寨的人斩立决……今日竟沦落到被这小小匪徒折磨的地步。
脸色愈发晦暗起来。
她低声问:“什么时辰了?”
倚墙而坐的周念之眼下亦一圈乌黑,睁开眼扭头朝窗外看去,道:“卯时。”
话音方落,门外铁锁链哗啦啦响起。
随着哐当落地声,门被打开,一虎背熊腰的光头进来了,身上穿着灰扑僧服,脖上挂着一串佛珠,竟是和尚打扮。
众人唤他二哥。
这和尚随长相凶狠,大跨步走到床边,将地上的木板踩得嘎吱作响,一听便知不是那寨主。
他面色紧绷,紧紧抿唇,居高俯视着李雨泽。
李雨泽看不见,但知道一人自她身边站定,心中发毛,又听那人怒喝了一声!
李雨泽登时要翻身而起,与人拼死一战,方伸手出去,却摸到了……一身料子光滑的衣裳?
那和尚将喜服塞入她手中。
然后便听一道憨厚的声音:“不好意思小公子,俺家寨主又发疯了,你且陪她演过这一遭,过两日我便送你们离开。”
这和尚说罢将两人的麻绳割开,颔首致意后,转身风风火火地走出门去。
木门哐当一声关上,铁链重新挂起来。
……
室内重又恢复了沉默。
李雨泽先开口:“我……未听错吧?他方才说……演戏?”
“看来这事没有那么简单,不过看样子对我们没有害心,只能见机行事了。”周念之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他揉着手腕道,抬眼看向李雨泽手中的大红婚服,脸色一变,忽然变得气虚起来,“婚服……怎么换?”
李雨泽身上有伤,此时又眼瞎,动作一大便会牵扯到伤口,怎么可能换上这繁复的衣裳,登时气结。
默了默,她撑着手臂坐起来,愈想愈烦躁,最后破罐破摔:“反正都是做戏,只穿外袍便可以了,你过来给我更衣。”
……
随意换了外袍,又拢了头发,用婚服干净的里衣擦了擦脸上的尘土,李雨泽虽庆幸并没有安排人给他梳洗换衣,但只送来一身婚服,接着便全然不管了,连梳篦都没有送来。
这寨主的婚事未免太草率了。
方才那人说她是陪寨主“做戏”,这戏是给谁看的?
不多时,外头便有人来迎,李雨泽坐上了一抬竹椅小轿出去了,周念之依旧被锁在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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