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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厌辞抬眼望向李淋,淡淡开口:“所以?”
他这般态度反倒让李淋愣了一下,李淋很快又笑起来,继续用玩笑的语气说道:“一个小妾而已,小郡王不如割爱送了太子殿下。”
“李淋!”李淙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桌上,“白姨娘如今是洛北郡王的良妾,岂是随便买卖之物!”
李淙向来待人和善,即使身为太子也极少动怒。此时神情已然是气得厉害。
江厌辞指间转着一个小巧的酒盏,望了李淙一眼。李淙居然知道月皊已换了户籍,显然是一直关心着她。
李淋面色微讪,他生母是皇后身边的宫女,他从小就跟在太子身边,别的没学会,阿谀奉承的本事倒是学得很好。他知道太子李淙心里念着月皊,便想着不若直截了当地跟江厌辞要人。反正一个小妾而已,这个在外面长大的江厌辞想必也愿意向太子殿下献好。
他仍旧保持着一张笑脸,道:“我只是玩笑话。想必洛北郡王也不会当真。是吧?”
言罢,李淋含笑望向江厌辞。
“不要拿我的女人玩笑。”江厌辞盯向李淋,漆沉的眸中酝酿着危险。
李淋一愣,本是强撑着的笑脸,有几分撑不住了。他很是意外这个没有多少根基生在外面的便宜郡王胆敢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
身为皇家子弟的自傲,让李淋心里不畅快起来。他盯着江厌辞,问:“我没听错吧?”
稍顿,他再悠悠接一句:“洛北郡王这般开不得玩笑?”
“上一个乱开玩笑的人,”江厌辞微顿,“是李潜。”
李潜死了,被砍了头颅尸首分离。
“你!”李淋怒而起身。
引得旁的宴桌上的人诧异望过来。
李淙脸色发白,克制着胸口的疼痛,厉声:“坐下!”
李淋面色变了又变,终究不敢忤逆太子李淙的话。他坐下,重新在脸上挂了笑,道:“行,既然洛北郡王不喜玩笑话,是我失言,自罚一杯。”
说着,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头,一饮而尽。
李漳瞥向江厌辞,颇有几分担忧他会一怒之下当众杀人。李漳欠身,亲自给江厌辞倒了杯酒,道:“来,咱们喝一杯。庆这义弟变表弟的缘分。”
江厌辞举杯,与他相敬。
四目相对,李漳深看了一眼,知道江厌辞不会立马变脸杀人,这才略放心。
李漳点头,他这弟弟果然变了不少,不像以前在边地时那般随意杀人了。弟弟终于明白了——这里是长安。
待无旁人时,李漳特意严肃地低声道:“李潜的事情没查到你头上,你何必自己提及找麻烦?”
江厌辞垂着眼,目光凝在酒樽中轻晃的酒面。他举杯,敬了李漳一杯。
“得,我又讲废话了。”李漳颇为无语。
·
李淙回宫前,寻了个机会,邀江厌辞单独说几句话。
“我与月皊确实曾有机会结亲。”
李淙与月皊的事情,京中不少人知道。既然这事情不可能瞒得住江厌辞,李淙选择将话摊开来说。
“未归京前对郡王的英勇事迹略有耳闻。郡王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望不要因那些流言心生芥蒂。”李淙望着远处的红梅,压了压欲咳的冲动。
还有一句话压在李淙的心口犹豫了良久。他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
不多时,李温过来寻李淙。
李淙那含在口中犹豫的话,终是没能说出口。
江厌辞立在原地,望着李淙逐渐走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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