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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敬宽唉声叹气的,京城那么多大夫,穆郡主偏偏要秦大夫出诊,说这不是故意谁信?王爷此刻不在京中,若是王爷知道了,不知道会发多大的脾气,他真是想都不敢想。
秦肃儿自然也知道穆越彤是故意找她出诊,她倒是不怕,她都退让了个彻底,穆越彤要找她的麻烦也要师出有名,不是吗?
一盏茶的功夫,翼亲王府大门已然在望,秦肃儿下了马车,双脚再次踏入熟悉的地方,说没有任何情绪那是骗人的,但她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穆越彤总不会吃了她。
倒是林晓翠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那穆郡主让小姐过来有何用意?是要羞辱小姐吗?”
秦肃儿面不改色地道:“晓翠,待会儿见了人可是要口称王妃,知道吗?”
林晓翠蹙眉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主子迅速退让,他们都为主子抱不平,待他们知道时,一切都来不及了,主子已写了和离书,而后,王爷又迅速迎娶了穆郡主,他们雾里看花,都不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如今主子在惠仁堂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满城的谣言也才消停不久,她不希望再有人打扰主子平静的生活了。
冯宽将秦肃儿主仆领到了上房,在穆越彤的示意下退下了。
秦肃儿不经意的看着这间她曾经的寝房,房里并没有做多大的变动,甚至可以说是丝毫未动,一切的摆设还是原来的模样,窗台上那两盆水仙花还是她让人摆上去的,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挂着月白色锦帐的象牙床榻,那是她一直避免去想的,萧凌雪也睡在那张床上,与穆越彤同床共枕吗?她终于还是……动了情绪。
“如何?”穆越彤吹了吹茶,啜了一口,她搁下杯盏,看着秦肃儿,好整以暇地可道:“后悔吗?”
秦肃儿淡淡一笑。“王妃请我来是为了诊脉,不是为了问是否后悔。”
穆越彤却自顾自的说下去:“如果你留下来,这一切还是你的,等我断了气,更是什么都不会改变,不过是萧氏的祠堂里多了我的牌位罢了,你竟然是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主动要求和离,倒是叫本王妃开了眼界。”
秦肃儿由着她说,波澜不兴地道:“现在这些假设性的问题都与我无关了,王妃,请把手搁在脉枕上,让我为您诊脉。”
穆越彤倒是从善如流的将毛搁在小脉枕上。“如何?还是没救对吧?”
“是。”秦肃儿诊脉后坦白道:“王妃的情况依然不乐观。”
“我知道。”穆越彤心里明镜一般,她收回了手,半真半假地问道:“秦大夫,你说我能活到生下孩子再死吗?”
秦肃儿心里一震,但表面上依然非常淡然。“首先您得先怀上孩子,我才能做判断。”
她相信萧凌雪与穆越彤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穆越彤问孩子的事,不过是为了让她难受,即便他们同床共枕,不过是个阖眼休息的地方罢了,萧凌雪绝对不会做出背叛她的事。
“他没有写信给你吧?”穆越彤望着秦肃儿挑了挑眉,眉眼间有着说不出的畅快。“他倒是都有固定家书回来,想不想知道他在边关发生了什么事?”
秦肃儿神情淡漠。“王爷的事,不是我一个平头百姓能知道的,若王妃没有别的吩咐,民女就告退了。”
她怎么会不想知道萧凌雪在边关有什么事,可她再怎么想知道也不会问穆越彤。
“看来你是以为男人都不会变,以为凌雪不会对我由怜生爱。”穆越彤看着她,恶意地道,“他都拒绝不了我成亲的要求,那么答应让我生一个他的孩子也在情理之中,是吧?”
秦肃儿的眸光太过平静无波,她实在猜不出她的心思,这才下了猛药。
秦肃儿眼神深沉若海。“民女好像不太适合在这里听王妃说闺房之事,请问民女可以告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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